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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丫頭的了。”
孟燁趁機下臺笑道:“說的也是。”有幾分討好地向妻子道,“你身上可好?今日父親和大哥都去了英國公府,也不缺我一個,不如我在家裡陪著你可好?”
阮盼低頭笑道:“我自是想夫君陪著我的,只是阮世子平日與夫君交情也好,不去總是失禮,日後他問起來,夫君可要怎麼說呢?不如還是去走一趟,哪怕喝杯酒便回來呢,也是全了禮數。我不過是身上乏些,自歇一歇就無事了。”
孟燁上前扶了妻子,笑道:“那我去去便回。”親自送了妻子回房,換了衣裳出去了。
孟燁一走,屋子裡鴉雀無聲。飛虹只覺胸口像壓了塊石頭一樣難受,嘴裡喃喃了一句,轉身出去沏茶了,只剩下臥雨和阮盼在房中。阮盼到這時候才緩緩抬頭,看了臥雨一眼。臥雨手裡還捏著那枝玉管筆,蔥綠色的袖子卷著,露出半截藕一樣的手臂,上頭套著一隻珊瑚手釧,粉紅色的珊瑚珠子與赤金珠子相間,襯著那雪白豐腴的肌膚,顯得十分嬌豔。
“這珊瑚手釧我記得是前年我賞給你的——”阮盼悠悠地道,“那次我總共得了三串手釧,一串深紅串金的我自己留下了,一串象牙白串烏銀的,賞了飛虹,這一串就賞了你。”
臥雨額角已經滲出一層薄汗,不由得膝蓋一彎跪倒在地:“奶奶,奴婢只是跟著去書房伺候二爺,奴婢原說不會畫的,是二爺說奴婢跟著奶奶這些年,也該會畫幾筆才是,硬要讓奴婢畫……”
阮盼好像沒有聽見她說什麼,繼續悠悠地道:“我記得你並不喜歡珊瑚的,當初我賞了你這個,這幾年也沒見你戴過,倒是喜歡翡翠蜜蠟一類。”
臥雨的冷汗順著臉頰滑了下來,顫聲道:“奴婢也只是前幾日偶然翻了出來,才戴上的。”
“是麼?”阮盼隨手拿起枕邊一雙未做完的小虎頭鞋,一針針做了起來,淡淡道,“我記得二爺那日才說,珊瑚是祭佛的吉祥之物,紅珊瑚更是如來化身……”
臥雨再不敢說話,伏□來一下下磕頭,哭道:“奴婢一時豬油蒙了心,奶奶饒了我罷,奴婢再也不敢了!”
飛虹在廚房取了熱水,磨磨蹭蹭了半日方回到房,在門外就聽見臥雨哭著磕頭,不由得暗暗嘆了口氣。她和臥雨兩個都是九歲開始伺候阮盼的,自然知道阮盼的脾性。平日裡看著溫和端莊,卻是個賞罰分明毫不手軟的。自嫁了來永安侯府,為了孟燁有些風流性情,明面上沒怎樣,對孟燁的兩個通房丫鬟也是和顏悅色的,其實暗地裡也是有些不歡喜的。臥雨未必不知道阮盼為此事煩惱,卻仍舊往孟燁身邊貼,不說別的,單是從前的主僕情份,怕她就已經是不顧了的。既如此,怎還能指望阮盼顧著這情分呢?
阮盼仍舊一針針做著針線,好似沒聽見臥雨磕頭的聲音。飛虹沏了茶端上去,眼梢一瞥便見青磚地上已然有了淡淡血漬,不由得也有些難受,低聲道:“奶奶,臥雨一時糊塗犯了錯,奴婢原不敢、也不該說什麼的。只是跟她姐妹一場,求奶奶從寬打發了她罷。”說著,也雙膝跪了下來。
阮盼這才放下手裡的針線,看了飛虹一眼:“你果然是個厚道的。也罷,就看在你的份上——取了她的身契,叫她走罷。”
臥雨連忙哭道:“求奶奶饒了奴婢這一回——奴婢是外頭買來的,早就沒了親人,這些年奶奶就是奴婢唯一的親人了。奶奶這會打發了奴婢出去,奴婢就真的沒活路了。”
阮盼端了茶,看看飛虹:“立刻去辦罷,這樣的親人,我是不敢要的。”
飛虹暗暗嘆了口氣,過去拉臥雨:“起來罷,你今兒做了這樣糊塗事,奶奶還你身契放你出去,已然是開了恩了。”
臥雨被她拖回下房裡,失魂落魄死拉了飛虹的手哭道:“就是給了我身契,我到哪裡去?好姐姐,求你再幫我跟奶奶求個情罷!”
飛虹嘆了口氣道:“你做下這樣事,奶奶豈能容你?若不是念著你伺候了這些年,將你發賣到那窮山惡水之處,你又能如何?別的事我能替你去求情,這事我卻不敢去的。走罷。”想了一想又道,“我知道你無處可去,先去小菸袋街上找我乾孃罷,且在她家住幾日,慢慢再說。奶奶又沒讓你淨身出戶,你手上的東西也足夠過日子了。”
飛虹做好做歹把臥雨送了出去,悄悄回到正房,只見阮盼坐在炕上,怔怔看著外頭出神,聽見飛虹的腳步聲,淡淡道:“打發走了?”
飛虹不敢隱瞞她:“她沒處可去,奴婢叫她去奴婢乾孃家裡先住下,再慢慢想罷。”
阮盼淡淡道:“你是個好的——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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