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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稍稍往前走了一步,讓自己落在燭光之下。她素知自己穿紅色豔麗,只是在世子妃面前不敢太過放肆,只到今夜才翻出這件大紅色的披風來。燭光下伸出半截白藕般的手臂,端著那淡青色的瓷碗,再襯著那大紅披風,當真是一副美景,含羞帶怯地望了一眼趙燕恆,似乎不知該不該過去。
立秋和立冬守在院子外頭,彼此擠眉弄眼地正豎著耳朵聽裡頭的動靜,忽然見夜色中一個素色的身影姍姍而來,瞧著眼熟,不由得嚇了一跳,忙迎上去:“白露姐姐怎麼來了?”
白露穿著件半新的蜜合色襖子,手提小食盒,見了立秋二人臉上不由得有幾分發熱,悄聲道:“怕爺看書晚了,下了碗麵送過來。”
立秋嗐了一聲:“我的好姐姐,你難道不知爺和世子妃是——”壓低聲音道,“正等著魚兒來上鉤呢,好容易這魚兒進去了,你倒來了。一會兒世子妃來了,可到底是拿誰好?”
白露臉上更熱,心裡又有些失望,輕啐了一口道:“我是怕爺讀書晚了餓著——”
立秋眼尖,覷見又有兩人過來,連忙道:“世子妃來了。”
白露心裡咯噔一跳,連忙退到一邊,果然見綺年帶著如鴛過來,目光似笑非笑地往自己身上掃,只得低聲道:“奴婢是瞧著這兩天沒有動靜,想著爺怕是也吃不好睡不好,是以才送東西過來……”
當日趙燕恆是將這計劃告訴了清明四人的,因若成了,少不得要帶著清明去渝州,這院子裡就要有人幫襯著綺年,且這四個丫鬟都是自己心腹,倒也不必瞞著。只是今日白露這一來,究竟是做丫鬟的盡本份體貼主子,還是別有用心——綺年輕輕笑了一聲,推門進了書房。立秋清清嗓子,亮開嗓門喊了一聲:“給世子妃請安。”
書房裡頭,香藥捧著那碗湯圓已經快貼到趙燕恆身上了,酒釀的甜味混合著她身上的香味撲過來,趙燕恆不由自主地皺了皺眉,剛要伸手將她推遠點兒,就聽外頭立秋來了這麼一嗓子,香藥手一抖,酒釀的湯兒潑出來,一半潑在她自己身上,一半濺在趙燕恆手上,嚇得香藥連忙扔了碗拿帕子去擦趙燕恆的手:“爺可燙著了沒有?”
綺年一進來就看見香藥捧著趙燕恆的手,對上趙燕恆鬆了口氣的表情,險些笑出來,不過隨即繃住了臉,用力咳嗽一聲,冷笑道:“原來熱鬧得緊麼!”
香藥一手拉著趙燕恆的手不放,嬌嬌弱弱地轉身,屈膝向綺年道:“給世子妃請安。奴婢是來給世子爺送消夜的,不想失手燙著了世子爺,奴婢——”
她後頭的話說不下去了,因為綺年的目光正盯著她身上的披風,半晌露齒一笑:“如鴛,怕是我眼花了,你瞧瞧那披風是什麼顏色的?”
如鴛上前一步,抬手就給了香藥一耳光:“好大的膽子,你一個通房,竟敢穿大紅的顏色!”
香藥白了臉。大紅是正室才能穿的顏色,妾室通房們是不敢穿的,今日不過是想著夜探書房,哪裡知道世子妃忽然也跑了來呢。還沒等說話呢,如鴛用力一扯,將披風扯開了半邊,頓時露出裡頭薄薄的綢衫和抹胸,還有輕紗羅裙。綺年冷笑道:“看來這披風暖和,教香姑娘穿得這般單薄也不冷!”
趙燕恆咳嗽了一聲,瞪著如鴛:“你的膽子也不小,當著爺的面就敢打人!”
綺年提高了聲音道:“香藥不守規矩,自然打得!世子爺敢是心疼了?外頭一個胭脂,裡頭一個香藥,世子爺要挑也挑個規矩的,這樣煙花之地出來的女子,哪個是好的?來人!”
立秋立冬一起在門外頭答應,綺年厲聲道:“給我拖出去!她既是不怕冷,就叫她在院子裡跪一夜,好生冷靜冷靜頭腦,也知道什麼能穿什麼不能穿!”
立秋立冬都是會演戲的,齊齊的答應一聲,進來拿袖子墊了手,就來拖香藥。香藥嚇得緊拉著趙燕恆的手,卻被如鴛掐了一下,疼得她鬆了手指,被拖了出去。到了門口猶自聽見世子爺在吼:“不過是送個消夜,你喊打喊殺是要做什麼!”
又聽世子妃也高聲道:“她逾制穿著大紅色,我難道打不得?”後頭就聽不清楚,被立秋立冬直拖到三春山舍的月門處,交給兩個婆子:“世子妃說了,叫香姑娘在院子裡跪一夜,這披風快些拿去鉸了,省得世子妃看著心煩。”
秋夜風冷,只不過拖到院子門口,香藥那一腔子熱情就已被吹散了,嗚咽幾聲,被兩個婆子架走了。立秋一回身,只見如鴛已退了出來,書房裡卻有砸東西的聲音,不由嚇了一跳連忙問道:“當真鬧起來了?”
如鴛用看白痴一樣的眼光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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