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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紫也不敢妄下結論,半晌才道:“雖說不像個傻的,可不過是個六品官的女兒,能知道什麼?縣主那兩回——也未必就是她算計的,不過湊巧罷了。”
秦王妃冷冷道:“不可大意。近來諸事不順,香薰球的事竟鬧成這樣,究竟是誰在背後推波助瀾?”
魏紫猶豫道:“奴婢淺見,實在看不出。”暗想秦王妃只怕是太心急了些,若不是急著想給世子定一門出身差的親事,何至於出這麼大的錯?只是這話不敢說罷了。
秦王妃沉著臉道:“寧可多防著些。叫人捎個信給紫菀,好生奉承著,有什麼動靜便報了來。那香藥是個呆子,只管挑了她在前頭鬧。這天下女子沒個不妒的,只要叫她動了這嫉妒的心,自己院子裡先鬧起來,便有機可乘了。”
丹園裡商量什麼,綺年自然不會知道。伺候了一早晨,肚子也早叫了,如鴛扶了她回去,一面道:“日後還是備幾樣點心,世子妃先墊了肚子再過去,往後天氣冷了,更要遭罪了。”
兩人回了節氣堂,剛進院門,就見如鸝迎了出來,小聲道:“世子爺剛剛罰了清明姐姐。”
“嗯?”綺年微一揚眉,“為什麼?”
如鸝有幾分幸災樂禍:“世子妃不是說要世子爺等您回來一起用飯麼?清明姐姐方才端了飯進去,說怕飯菜涼了,讓世子爺先用。世子爺直接叫她回屋閉門思過去了,禁足一日。”
“那現在誰在屋裡伺候呢?”
“是白露。”如鸝又有幾分沮喪了。白露是四個大丫鬟里長得最出眾的,比清明都強,萬一世子爺對她有什麼心思,那可怎麼辦啊?
綺年笑了笑:“愁眉苦臉的做什麼,走,吃飯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誰怕誰啊?
☆、95 夫妻同心利斷金
綺年進了屋;見趙燕恆在几案前面寫什麼東西,白露在一邊兒挽著袖子磨墨。她生了一身瑩潤的好肌膚,真正的纖穠合度,手腕露出來如半截藕一般白生生的,五指捏著一段墨輕輕地在硯臺上打著圈兒,越發顯得玉一般惹眼。
綺年站在門口略微沉吟了一下;便揚起一臉輕鬆的笑意走進去:“回來晚了;世子爺可餓了吧?”
趙燕恆放下筆;抬頭笑道:“我沒什麼,倒是你還要伺候王妃用飯;怕是早餓了。白露;快些傳飯吧。”
白露答應一聲;放下墨條還不忘給綺年屈膝行禮,這才轉身出去招呼小丫鬟們傳飯上來。林林總總也擺了一桌子,趙燕恒指著笑道:“不知道你是什麼口味,白露折騰了一桌子,也有蜀地的口味,也有京城的口味,你喜歡哪樣便與她說。”
綺年笑著向白露點點頭:“讓你費心了。”
白露忙道:“都是奴婢份內的事,世子妃要這麼說可就折死奴婢了。”
綺年就順手接了她手裡的筷子:“想來你們也被拖著沒用飯,都下去用飯罷,這裡有我呢。”對如鴛看了一眼,如鴛便笑嘻嘻過來挽了白露的手道:“世子妃既這麼說,奴婢們可就偷懶去了。”拉著白露的手將她拉出了門外。
白露低了頭,拿了一份飯菜送到清明房裡,進門就見清明站在房裡配藥,見她進來倒微微一怔:“爺用完飯了?”
“沒有,世子妃打發我們都出來了,自己伺候爺呢。”白露有幾分悵然,把飯菜放到桌上,“你快吃罷,一會兒要涼了。”
清明並沒去動飯菜:“世子爺沒說讓我吃飯。”
“那也沒說讓你餓著啊。”白露把筷子一拍,沒好氣道,“你跟爺賭什麼氣呢?明明都說要等世子妃回來再用飯了,你還非上去討罰。”
清明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她一眼:“我若不罰,你能進去伺候嗎?”
白露怔了一怔:“你——”她們四人各有分工,一般都是清明在身邊伺候的,偶爾清明忙不過來,就是她過去。小滿和小雪則多半在外屋。
“可惜你也被世子妃攆出來了……”清明冷笑了一聲,“到現在你都沒看明白麼?世子妃不是能容人的。”
白露抿緊了嘴唇,半晌才道:“如今方是新婚,世子妃與世子親熱些也是應當的。”
清明忍不住舉手在她額頭上戳了一下:“你呀你,就是死心眼!我是不管你了,你自己看著辦罷!”
這小屋裡的對話,綺年自然不知道,她正忙著跟趙燕恆交流感情呢。食不言寢不語什麼的,再是聖人訓也不能聽。這世界上哪還有比枕頭風更好用的東西呢?同理,飯桌上只要不說得飯粒四濺,那還是很可以談幾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