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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出什麼事。
英國公嫡長女出嫁,嫁的又是侯府的小探花,自然是京城中一件大事,若無一月後郡王世子娶妻,怕是這件親事就是本年第一轟動的親事了。
一大清早的,英國公府裡就擠滿了阮家的親眷,還有些是英國公府的沒落旁支,想著來多少打點秋風的,真是熱鬧到令人頭大。
吳家的馬車自側門而入,結果被擋在了那裡,只聽得前面有人在大聲吵鬧。吳知霏手快,已經忍不住把車簾打了起來,頓時那聲音就傳進了車內:“你們這些奴才,我妹子是阮家世子的生母,你們也敢叫我走角門?瞎了你們的狗眼了!”
吳知霏驚訝道:“今兒是盼表姐大喜的日子,怎麼在這裡嚷起來了?”
因為曉得今日阮家人必多,吳家就用了一輛最大的馬車,於是五個姑娘都在一輛車上。吳知雯淡淡向窗外瞥了一眼,將簾子拉了下來道:“這是別人的家事,我們只管來給表姐送嫁,別的都不必問。”
綺年看了她一眼。自與周立年的婚事定下來之後,吳知雯明顯地沉默且清瘦了,但舉止之間也相應地沉穩了許多。後宅裡的事是瞞不大住自家人的,綺年也聽如鸝說過,孫姨娘在中秋院裡打著滾的哭,埋怨李氏這個嫡母不慈,不肯給庶女挑門好親事,結果被吳若釗命令立刻送到莊子上去了。臨走那日吳知雯去送了她,只淡淡地說姨娘好生保重,我自然會好生過日子,將來姨娘見了我們姐弟都好,自然就放心了。
孫姨娘聽了這話,據說是嚎哭的聲音當時就低了,雖然還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但總是肯老老實實被送走了。倒是吳知雱那日在書院,回來才知道生母被送走了,少不得在自己院子裡傷感了半日。只是他如今也十四了,再不是那不懂事的孩子,也知道有些事不能帶到臉上來,因此此事倒是平平淡淡就過去了。
老實說,綺年對周立年這門親事不無擔憂,吳知雯雖說了要好生過日子,但最後會過成個什麼樣可不好說。不過這事她也管不著,周立年自己的選擇,誰也不能替他們過日子不是。
前頭的吵嚷聲突然高起來,又突然低了下去,不過片刻,吳家的馬車就行駛起來,直進了側門。到了二門換轎子,一直抬進了阮盼所住的清蔭桐軒。
單以這一路過來的時間計,國公府就佔地面積龐大,下了轎子再看,單是清蔭桐軒地方就要頂得上半個康園了,院子裡兩株並生的百年梧桐樹,枝葉伸開籠了大半個院子,六月的陽光照射下來,硬是被層層疊疊的葉片過濾得柔和清亮,不復炎熱灼人。想來若三四月間桐花盛開之時,必然是紫雲氤氳,甜香浮動了。
吳知霏心無城府地誇讚道:“這地方真大,樹也真好。”如今一家子姊妹裡就數她最小,李氏也疼愛,不忍拘著,到如今快十四了,還是一派孩子氣,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吳知雪笑道:“是啊,國公府之大,據說是比郡王府還要大那麼一點呢,將來喬表姐嫁了過來,表妹就可以時常過來玩了。”同樣是嫁次子,日後等她嫁過去,東陽侯府可就遠不如英國公府了。
喬連波漲紅了臉不能出聲,下意識地看了綺年一眼,卻見綺年隨手攏了攏吳知霏的鬢髮,好似根本沒有聽見吳知雪的話。
吳知霏略微撅了撅嘴,沒有說話。吳若釗在松鶴堂上處置了吳嬤嬤,她年紀小,這裡頭的事只弄了個懵懵懂懂,但也知道事情皆由喬連章偷拿了香薰球而起,且這香薰球是阮麒叫拿的,所以既討厭喬連章,又討厭阮麒,這時候想起阮麒就是英國公府日後的當家人,暗自心想就算喬連波嫁到了國公府來,她也決不來玩。
吳知雪打剛回京城,就看不上喬連波嬌嬌弱弱的模樣兒,且隱約知道,母親給自己哥哥房裡放人與喬連波也脫不了關係,免不了更加輕視,逮著機會就要刺她一刺。此時見喬連波臉漲得透紅卻說不出話來,心裡才痛快了一些,嗤笑一聲,將頭輕輕一昂,跟著眾人進了房中。
阮盼此時尚未上妝梳頭,但身上已換了大紅綢子的龍鳳嫁衣,見表妹們來了,急忙起身迎接。雖是大喜的日子,她卻並無什麼嬌羞之色,只臉上微微有幾分緊張的紅暈,言談舉止一如平常。倒是兩個陪嫁的大丫鬟臥雨和飛虹忙個不停,手腳都不知該往哪裡放了。
阮盼吩咐丫鬟上了茶,含笑道:“亂成這樣兒,表妹們過來又沒什麼好招待,真是慚愧。”
吳知霏天真地笑道:“今兒是表姐的好日子,我們不要招待,只要看看未來表姐夫就行了。”
這話引得眾人都笑起來,阮盼臉上微微紅了紅:“你這壞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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