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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會公佈都有哪些人被選中。陳旺喜從禮堂出來後,並沒有像其它人那樣嘰嘰喳喳的不是在遺憾自己剛才什麼地方沒發揮好,就是在猜測到底有誰會被選上,她的心情有些煩亂,也不知該做什麼才好,突然之間就想到了盧福林,於是就想找個什麼樣的藉口才能把丁翠蓮她們打發走,然後自己一個人去照相館。那時候,陳旺喜心裡有一種強烈的預感,自己一定會被選上,所以在想到自己很快就要離開這討厭的黃土地時,她竟然還有了些戀戀不捨,然後又想到大哥的孩子馬上就要過週歲,一個主意就生了出來。她得讓盧福林給她家照一張全家福,以後自己帶在身上,想家的時候就可以拿出來看看。
把照相機帶出照相館,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老師傅每天下班前,都會像愛護珍寶一樣把照相機擦拭乾淨,然後放進箱子裡鎖起來,鑰匙只有一把,就帶在他自己的身上。可就是再難,盧福林也要想辦法,誰讓這是陳旺喜讓他做的事呢?
那天傍晚下班後,盧福林少有的勤快,在照相館裡收拾個沒完沒了,就是每一把椅子他都會擺上好長時間,就差沒用指南針除錯了。老師傅已經做完了他的事,正興高采烈地準備回家,因為明天他休息,晚上回去後可以好好地喝上一盅,然後睡個好覺。盧福林一邊急切地收拾著,一邊說這就好,這就好,你們先走吧,我鎖門。老師傅點點頭,然後和另一個小夥子就一前一後走了出去,這種事情以前常有,只是這一次他們並不知道會有不一樣的地方。盧福林看到兩個人走了出去,就扔下手裡的活兒,躡手躡腳到了門口兒,看了看門外,然後就像耗子一樣又溜了回來。盧福林準備了好幾天就是為了等這一天,他已經答應陳旺喜明天他休班時會帶著照相機去她的家。雖然早就有心理準備,可盧福林還是非常緊張,彷彿他真的是在做賊,手一直在抖個不停,他用了兩瓶好酒才從村裡的老鎖匠那裡學來的手藝竟然一直都沒施展出來。這種鎖頭其實並不難開,老鎖匠說了,裡面就一個機關,找對了輕輕一撥鎖頭就開了。盧福林在那裡提心吊膽了半天,急得抓耳撓腮,發現外面一直都沒有動靜,心裡這才踏實了一些,心情放鬆了,手上自然也就穩了,“吧”的一聲,鎖頭還真就開了,盧福林在心裡大呼一聲:主席萬歲!
盧福林對自己的表現非常滿意,滿足了陳旺喜的要求自然就會增加她對自己的好感,而且神不知鬼不覺地在上班前就把照相機送回照相館,鎖頭“咔嘣”一上之後什麼痕跡也不會留下,再等哪天趁他們不注意的時候,自己再偷偷把照片洗出來就萬事大吉。這樣想著,盧福林懸了一天的心才算放下,又恢復了他一貫得意張揚的表情,而且就在這時,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陳旺喜的影子,陳旺喜穿著紅襖披著蓋頭似乎正在走進他的家門咧!
盧福林的良好感覺不是憑空而降,他發現陳旺喜的爹對他的態度非常不錯。丈人挑女婿與公公挑兒媳完全不同,媳婦是要用轎子抬進門的可能並不會完全讓你滿意,但以後得在一個屋簷底下,所以有不滿你也不能當面流出;可閨女是嫁出去的,女婿不能像兒子那樣給你養老,好壞都是定親時敲的那一下,在挑的時候自然就要反覆比較,滿不滿意都清楚地寫在臉上。陳隆毓這些年來時常長吁短嘆,這輩子就剩兩件心事,給兒子找個好媳婦,給女兒找個好婆家。可陳隆毓心裡非常清楚,這都很難,無論自己家裡的條件怎麼樣,頭上的這頂帽子壓死人啊!而且兒子也不爭氣,正路上的東西啥也不會,歪道上的卻比誰學的都快,讓他成天提心吊膽,生怕他哪一天犯事兒,當然,這個兒子並不是陳旺宗,而是他的另一個兒子陳旺業。不過陳旺宗也不怎麼樣,雖然他不惹事生非,可過去的那些經歷,已經讓他徹底沒有了“旺宗”的可能,只有女兒陳旺喜還算讓他滿意,不僅人長得漂亮,腦瓜子也蠻夠用的,所以雖然女兒早晚都是人家的人,陳隆毓對她還是寄予了很大的希望,他們陳家以後是興是衰,似乎也就得指望陳旺喜的婚姻了。
盧福林家裡雖然世代都是貧農,沒有什麼政治背景,不過那年代貧苦代表的是光榮,不丟人,而且小夥子也有出息,找這樣一個女婿,陳隆毓沒啥意見,畢竟這也是最現實的。盧福林開始時並不知道陳旺喜的家庭背景,後來知道後他也有些猶豫,這會不會影響自己的前途?但在考慮了很長時間後,他還是狠不下心放棄陳旺喜,盧福林也想明白了,自己這輩子也沒敢奢望有什麼大的前途,有這麼份平平穩穩的工作他已經非常滿意,剩下的就是再有一個滿意的媳婦。陳旺喜無疑讓他非常滿意,長得漂亮,人又機靈,所以背景有點兒小問題也不能太計較了,何況那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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