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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
村人的怪話冬裹子自然聽不到,可他媽媽為他急出的焦慮、擔憂相,他還是看在眼裡記在心裡的,他是個孝子,他不願因自己的個人問題而讓媽急和憂。他本著“門當戶對”的原則,“選”中了大隊衛生室的女“赤腳”醫生。女醫生一對長過腰的辮子,一副人見人愛的好身材,說起話來柔言曼語,走起路來嫋嫋婷婷,有文化,講文明,又有本事,挺符合呂華樂的擇偶標準。女醫生在羊洲一帶人品和長相都出眾,有“村花”之譽,呂華樂似乎終於有了歸宿感。可與呂醫生交往深了才曉得,人家早就“名花有主”啦。呂華樂已經愛上了女醫生,然而他又是個講名聲的男人,他不願意背個“挖人牆腳”的壞名,他怕“背心上背塊鐵板都要被別人戳穿”。因此他與淚水漣漣的女醫生分了手。
此事過後,村裡的“有心人”對他的“桃花運”作了一番回顧總結,最後得出一個結論:“冬裹子是個‘悶頭雞兒’,他低頭啄白米,顆顆啄的是好的!”我們的冬裹子在“燜木絡子”、“梅花瓣子腳”、“花眼”的美名之外,又多了個“悶頭雞兒”的外號。冬裹子“啄”沒“啄”著“白米”,我的讀者都心中有數,可冬裹子註定是要“背個冤枉名”啦,因為羊洲一帶盛行“守西瓜的人,哪有不吃西瓜的”哲學。
意外考取師範學校之後,冬裹子的“戀愛連續劇”被迫中斷,但耽於幻想的冬裹子,因各方面都已“成熟”而少不得自立“偶像”。他每於夜深人靜、同學們都熟睡後,靜靜地考慮物件問題。二十二歲啦,若還滯居羊洲,可能已把媳婦子娶進門,過起了卿卿我我的二人生活。師範學校的三年書讀完,分到單位,多半到基層學校教書,那幾時才能解決個人問題?管教育的是教育局,若想走捷徑,又要出人頭地,那就找個教育局長的女兒最好。那豈落下攀緣附會之嫌?就找個棋鼓相當的教師吧,過小老百姓的平常生活。可自己的理想怎麼實現?不興當一輩子“粉筆匠”啊。還有,要在文學上搞出名堂,整天呆在講壇上和課桌前,恐怕也不是個長遠之計。究竟該走哪條路呢?
冬裹子尚未想出個所以然,三年師範學習生涯很快就結束了,冬裹子真的被分回玄洲,派到家鄉小公社的中小學當教師。他一邊鑽研教學業務,一邊像獵人一樣在本校未婚女教師中物色物件。幾個月過去了,物件的事“八字還沒得一撇”,“好事”竟找上門來。
他所在學校的校長是個半大老頭,矮矮的,瘦瘦的,整日眼睛皮子耷拉著,不知他在想什麼鬼名堂。聽老教師們私下講,此公城府甚深,肚子裡沒幾斤文墨,最好不要纏他。有鑑於此,冬裹子時刻躲著校長,可校長卻於一個寂靜的傍晚找上冬裹子的寢室來。果然來者不善:校長欲將其“親手培養了多年”的一位女黨員教師“許配”給他!冬裹子好為難啊——女教師不是別人,而是冬裹子的高中同學。她從村裡被老校長選拔出來,參加工作已有多年,不知何故,至今尚未找著如意郎君。冬裹子哪裡肯接受喲!可他又不敢得罪“學富五車”的老校長。怎麼辦呢?冬裹子取“苦肉計”,自校長明確“提說那事”片刻起,冬裹子便默不作聲了,猶如犯起了兒時的“啞巴病”,而且還始終作一副苦不堪言狀,直至老校長甩門而去。幾日之後,學校召開全體教職員工會,老校長講著講著突發無名之火:“我們個別青年男教師,胸無點墨,居然以什麼‘業餘作者’自居,簡直不知天高地厚!剛剛參加工作,就拖來偌大個書櫃,裝模作樣地擺滿了書,好像他有多大的學問,恬不知恥!我倒要問你,你那幾百本書裡,可有幾本教學業務書?……”數落到此,眾人都曉得了校長所指是誰,人們的目光“唰”地齊掃過來,窘的冬裹子狠不能鑽入地縫。此後,老校長逢會必影射冬裹子,搞得我們可憐的冬裹子幾被唾沫淹死。
幾個月後,老校長又來到冬裹子寢室。可能是因為看冬裹子被馴老實了,老校長又提“你女同學對你滿感冒”的事。冬裹子一聽就是火,彷彿當年被大隊書記誣陷了,“霍”地跳起,一把“薅”住老校長,猶如老鷹抓小雞樣地把後者“一鐵箍腰”緊緊掐住,以膝頭拼命狂頂校長的胯襠。“小雞”先是一句“你大膽!”接著邊“噓噓”喊疼,邊掙扎著“你幹啥,有話好說。”冬裹子不作聲,全靠膝頭“答話”。“好好,我不管你的事了行吧?”老校長在武力面前終於告饒。冬裹子動作放緩,惡狠狠地“教訓”道:“以後少害人,少害良家女子!”“行……行……”校長可能出於“識時務者為俊傑”的考慮,手捫著胸口滿口答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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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裹子外傳(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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