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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一顫,頗有種頭大的感覺,然後訕笑著,似是而非地點了一下頭。
“丫頭怎麼會有這些主意、這些政見和改革良策的?”老老頭的笑容更深了,眼睛看著我,一眨不眨。
我腦中警鈴大響,直覺不妙,抬眼飛快地瞄了老老頭一眼,立馬明白他是爺爺,更是皇上,皇上的問題是必須要回答的,所以我不能裝傻。我心一橫,向老老頭眨了兩下眼睛,方貌似老實地答道:“月兒哪裡懂這些,當初都是請教哥哥的。”
阿門,親愛的雲風哥哥,我這樣說,應該不會害了你吧!
“哦,是嗎?”老老頭的目光依舊緊緊盯著我,這話似很隨意地脫口而出,既沒生氣,也不像是相信我話的樣子。
其實我這話也是半實半虛,當初我真的是經常跑到南竹苑去找躺在病床上的雲風,問一些朝堂之事,他知無不言,而且個人見解頗深,總是細心替我分析利害關係,我才能一步一步安然走過來。所以,哪怕雲老頭向老老頭坦白我替兄出仕,他也不能肯定當初的科舉六部以及一系列的政改就是我一個人的主意。一想到此,我就安心了,忙認真地點了點頭。
他突然嘆了口氣,看著我微微地搖了搖頭。我一時也不好說什麼,話既已出口,主意既已打定,就沒什麼好後悔的。我執了茶壺,將老老頭的茶杯添滿,甫一放下茶壺,老老頭突然道:“既然如此,丫頭可知你現在這身份意味著什麼責任與宿命,可做好了心理準備?”
他的話意味深長,說完,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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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醉月公主(5)
“身份是前提,是一種認可。而責任與宿命,更多的時候是因為你想爭取什麼、想得到什麼、想保護什麼而不得已的妥協,所以最終宿命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或者說,至少有一半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問我公主的責任與宿命是什麼?不就是結婚嗎?不就是一場關乎政治利益的聯姻嗎?可是若我根本不在乎這公主的身份,那麼即便派我去和親,我想我也不會輕易屈服,更有法子儘量逃脫吧!
“那丫頭倒說說,你的責任和宿命是什麼?”他倒不生氣,反問道。
“月兒的責任就是平安幸福健康快樂地活著,不讓愛我的喜歡我的關心我的人擔心難過。至於宿命,若說人的宿命,其實永遠只有一個,只是在向這宿命不斷靠近的時候,我們可以努力爭取過程是悲是喜,是精彩抑或是蒼白。”
“人的宿命,其實永遠只有一個?”老老頭重複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微變。
我看到他微白的雙鬢,滿是皺紋的臉,猛然想起老老頭已經六十六歲了,在這個醫療條件相對來說比較差的地方,這個年齡已是高壽!我慌忙跪下,拜身道:“月兒口無禁忌,請皇爺爺責罰!”
我低頭跪在那兒,感覺到老老頭的視線一直在我身上游移,卻不開口說話。良久,直到我的膝蓋微微痠痛了,他才驀地開口道:“丫頭說的也不是沒道理,起來吧。”
他似神色一鬆,但整個人看起來竟有疲憊之色,更顯老態。其實對於這個問題,老老頭又怎麼能不明白?或許從未有人在他跟前提起過這些,所有的人在他跟前從來都只說萬歲萬歲萬萬歲,所以他會下意識地避開這些問題。歷史上的君王,能有幾個不是在皇位上堅持到最後一秒?但凡在這位置上的人,莫不在心底祈求能長生不老,又能有幾個人看得透,能如天青王那樣想提早讓位給曦嵐好讓自己再享幾年清福?
“丫頭,不如從明日開始,你隨朕上朝,在朕身邊,做修若開國以來的第一位女言官吧。”他突然冒出來這樣一句話,而且眼睛微垂,並不看我,臉上的笑容卻有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我險些摔倒在地,不敢置信地叫了一聲“皇爺爺”。
“撇開大半年的雲相生涯、出國遊說的經歷,丫頭不是還被封了龍曜有史以來的第一位女議政嗎?還是丫頭覺得修若不如龍曜?”我確定老老頭說這話做這安排是另有目的的,或許還和我剛才的那番話有關。
“月兒不敢,月兒遵旨。”我忙跪下,朗聲道。
老老頭似滿意地點了點頭,起身囑咐了幾句明天需注意的事項,就回去了。我還有些暈暈的,恭送老老頭出去之後,才衝著分外安靜的夭夭喃喃自語道:“怎麼辦,夭夭?怎麼我突然又要去上朝了?”
夭夭突然伸出長長的舌頭,在我的臉頰上一掃而過,待我回過神時,臉上徒留下溼溼的黏黏的液體。
“金夭夭!”我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