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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老子一跳。”許少德拍拍胸口,說道,“原來是盆子朽了。”
我站在原地不說話,眼睛死死地盯著泥水,不過幾秒鐘的功夫,泥水裡就冒出了些許碎肉和氣泡,血液瞬間染紅了泥水。如果說盆子真的是經不住五皮血屍的重量而破碎,那麼無皮血屍沉入泥水後應該就此淹沒,為什麼會被撕爛,難道泥水裡有古怪。想到這裡我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剛才我們還在泥水裡打轉,好在及時地爬上了岸,要不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許少德看得目瞪口呆,馬上跳得遠遠的,生怕掉進泥水之中。我們繼續往前,也許尼姑的血已流盡,沒跟多遠血跡就此消失,我們只能憑感覺摸索。剛開始方向還好把握,因為下水道里只有一條通道,走進深處後下水道的牆壁有幾處給炸開了,我們往裡看去,裡面吹著冷冷的陰風,一片空洞的黑暗遮蓋了未知的危險,好像是外太空一般。
我們不能放過任何線索,所以就伸頭進去看了兩眼,裡面空空蕩蕩,什麼都沒有。裡面似乎住過人,還擺過很多的東西,但是現在什麼都沒有,光憑感覺也不好判斷。許少德嚷著要鑽進去看個究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疑點,我也不想錯過任何可能性,所以就跟著鑽了進去。這裡的空間是用現代水泥打造的,看來的確是現代建築,只是為什麼會貫穿在革命年代建造的下水道里呢,這條下水道又是幹嘛用的。
等我轉了一圈後才發現,這裡是一間地下室,可能還是一個實驗室,因為地上有很多試管的碎片,空氣裡還有一些化學藥品的獨特味道。許少德在地上翻來翻去,皇天不負他的苦心,竟真給他找到了一張照片。我湊過去一看,本以為是哪個漂亮姐姐的豔照,誰知道睜眼一看卻是一隻雞,一隻真正的雞。
許少德正掃興地想把照片扔了,我卻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所以就把照片搶了過來。卓海說過,四十年前,他在尼姑庵裡看到一隻紅色的雞還有一個和我一樣的人。而照片裡的雞渾身通紅,但可能是照相時過於晃動,再加上幾十年的腐蝕,照片已經很模糊了。照片上還有一個序列號,但那序列號竟由阿拉伯數字和日文組成的,我這才明白過來,這可能是日軍的秘密研究所。當年他們搞了一些可恥的細菌啊病毒的研究,自己也知道見不了人,所以都把這類研究室建在人見不了的地方。可是,他們的研究怎麼會和這隻紅色的雞有關,日軍退出中國是1945年的事情,而卓海見到紅雞已經是日軍退出去的十幾年以後了,一隻雞能活這麼久嗎?
許少德看我不說話,於是就四處亂翻,他開啟了地下研究室的門,裡面吹來一陣腥風,讓人忐忑不安。這裡曾是日軍研究病毒的地方,雖然東西搬光了,但是一不小心還是會中招的,現在中國還經常有人給日軍遺留的病毒武器奪去性命呢。我看見他如此魯莽,所以就想過去讓他把門關上,怎知道門外隨風飄來一聲雞鳴。
我在心裡暗想:難道是那隻紅雞,它能活這麼久,現在都過去幾十年了!
正覺得驚奇時,我也跟著許少德跨出了地下研究室,這裡是一道長長的走廊,蜘蛛網已經掛滿了四周,我們的前面的確有一隻紅色的雞在到處跑。更奇怪的是,有一個人在追著那隻雞,我以為是哪個獵人在此打獵,剛想套個近乎,誰知道那隻紅雞忽然一轉身跑向了我們。當那人也跟著紅雞轉過身時,許少德馬上舉起了手電照向那人,可我們卻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而我們也同時喊出了一樣的話:“薛大頭!”
當我喊完話時,卻馬上意識到薛大頭已經死了,大黑山下的高校不可能聯合起來騙我們,也沒必要騙我們。想到這裡,我馬上覺得薛大頭的臉滿是詭異的陰氣,就如一個陰鬼一般,但就算他成了鬼,又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第四部 渤海國 16。口哨聲
薛大頭也許沒想到我們會出現在這裡,所以聽到我們一喊就愣在了原地,但隨即他又轉頭跑進了黑暗中。我想追上去問個究竟,我們又不是瘟神,至於見到就跑嗎?許少德一見小紅雞跑向我們,當即口水流了滿地,還張開雙臂迎接小紅雞自投羅網。
小紅雞傻乎乎地奔過來,但它沒奔進許少德的懷裡,而是奔到了我的腳下。我暗自喜悅,心想老天真眷顧我,居然有自動送上門的山珍。可當我彎身要把它抓住時,這隻小紅雞卻又機靈地跳進了研究室,然後從缺口處飛進了下水道里,原來它只是裝傻,並未活得不耐煩了。我和許少德都確信看到了薛大頭,但學校已經說他死了,現在我們在這裡見到他,他卻不想見我們而跑掉了,所以我們也不打算去追他,興許他真是一個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