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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村長對我們的態度都變了個樣。
領頭的公安叫卓海,四十來歲,模樣挺精明的。大黑山下的派出所不大,但看得出有段歷史了,一走進去卓海就禮貌性地請我們坐下。許少德大概偷了什麼東西,所以一直很緊張,以為被公安們發現了。怎知道,卓海一開口便問:“你叫金萬藏,這真是巧合,大黑山裡有一個秘密,很少人知道,那個秘密就是金萬藏。”
卓海說得我如墜雲裡霧裡,範裡卻用手壓住我的右手,然後使了個眼色,示意我安靜。卓海搞得神秘兮兮的,他叫部下都出去以後,就把門窗關了起來。我以為他有什麼特殊的嗜好,剛想大叫救命,他就拿出一把鑰匙,把桌子下面最底層的抽屜開啟了。我想不出卓海想幹什麼,那群村民無端的恐懼,又和我有什麼關係。正納悶的時候,卓海甩過一本卷宗,上面赫然寫著三個字:金萬藏。
這本卷宗已經很老舊,似乎是幾十年前的東西了,摸著感覺很粗糙。我疑惑地開啟卷宗,裡面有幾張發黃的黑白照片,還有很厚的文字記錄。誰知道,我才看清楚裡面的東西,就驚訝地叫了一聲“怎麼可能”,然後手緊張地一抖,卷宗應聲落地。
說到這裡,根據前面的內容,大家可能會想,卷宗裡的照片定是我無疑。可是,這次卻出現了意外,照片上的人並不是我。如果我是罪犯,幾十年前來這裡犯案,肯定不會傻到讓別人拍照的,早就溜到南半球去了。黑白照片上,是模糊一片,但當我仔細一看,才發現上面照的是一群野豬。這幾頭野豬倒在血泊中,它們都已經被開膛破肚,死狀奇慘。古怪的是,這些野豬的肚子裡竟然有幾具屍骸,且未完全被消化,在黑白相片上看著,有一種莫名地恐懼感,似乎這些屍骸會從相片裡爬出來一樣。
卷宗裡還有一副素描畫像,雖然有些粗糙,但是我一眼就看出來,畫中人就是我的父親。雖然素描中的人很年輕,但作兒子的還是能一眼就分辨得出來的。更為驚訝的是,卷宗裡竟寫著四十年前,也就是1955年,有一位南方人曾來過大黑山,並花錢僱傭了一批村民,說是進山打獵。過了幾天幾夜,那批村民竟再也沒出現。那批村民中,有兩民男子已經快要成親了,新娘眼見新郎沒了著落,心裡甚是焦急。於是,她央求親戚們進山找尋,誰知道那群親戚竟全喪命在一個無草無樹的山坳裡。當村民發現時,那些屍體居然沒有一絲傷口,也沒發現中毒跡象,這群人就像是忽然正常死亡一樣。那個新娘非常勇敢,和親戚們進山,有一段時間甚至沒了蹤影,好在後來她自己找了路子出山,親戚們才安了心。
村民們感覺事情不對勁,於是找上附近最厲害的獵人,一同進山找人。終於,他們在一座寺廟的附近發現了一群野豬。獵人天性好殺,他琢磨著找不見人,總不能白跑一趟,於是用圈套獵殺了那群野豬。誰知道,當獵人把野豬帶回村子,剝皮抽筋時,這幾隻野豬的肚子裡竟然全是人的屍骸。
那兩個新娘聞風而來,竟真的在這幾具屍骸裡發現了自己的未婚夫,兩人當即昏死過去。卷宗裡還有一部分說,那副素描是當年見過那個南方人的村民,根據記憶畫出來的。可惜的是,當年偵破技術並不完善,所以找來找去都沒找出線索。最後只當是進山的村民和那個南方人都被野豬吃了,就這樣結了案子。
我只覺得從野豬的肚子裡挖出死人有些恐怖,其他的卻看不出任何異常,不知道卓海賣的什麼關子。這裡又沒有我的畫像,父親和我又不一樣,秦虎老村長為什麼會指著我大叫“他回來了,他回來了”。
最奇怪的是,父親為什麼會在四十年前來到大連的大黑山,他叫上那批村民進山又是為了什麼?難道,酷愛打獵的父親就為了打獵,跑到遠隔千里的大連來?我想不明白,但又不敢說得太過直白,生怕給父親帶來牢獄之災,所以就裝出一副迷惑的樣子。
卓海盯著我,他的眼睛如狐狸一般,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他四十多歲,比我們大不了多少,我想了想都不知道怎麼稱呼卓海。叫叔叔不行,叫大哥又覺得彆扭,想直接叫名字嘛,又顯得很沒禮貌。就在我不知道如何開口之際,卓海似乎洞察了我的心事,於是他馬上開口說道:“我比你們大不了多少,叫我卓同志就好。”
我聽了差點笑出來,許少德更是乾脆,直接笑了出來,而且聲音很大。這都什麼年代了,感情卓同志還活在紅衛兵的年代裡,現在誰還這麼叫同志不同志的。不過範裡卻很認真,他張口就問:“那……卓同志,你為什麼把金萬藏叫來,卷宗又為什麼寫著他的名字?光看卷宗好象找不出聯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