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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在他們眼裡,當上了兵,那是極為光榮的事情。
我們到了新疆後,被分配到了“中國新建集團公司”。當初在學校裡乍一聽,我心裡滿是迷惑,怎麼是來給資本家打工的,不是來當兵嗎,莫不是被拐賣了?博學的範裡告訴我,這是中國惟一的黨政軍企合一的特殊組織,對外稱“中國新建集團公司”,但對內稱為“新疆生產建設兵團”。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組建於1954年,承擔著國家賦予的屯墾戍邊職責,其他的我不便介紹得太詳細,總之這個兵團的生活艱苦得難以想象。我聽了範裡的介紹,馬上就退縮了,當時還是挺怕吃苦的,可是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當年,這個兵團的司令員是劉雙全,他在兵團工作了44年,是目前在兵團時間最長的司令員。講起當年創業的艱辛,他說:“勞動比打仗更艱苦。”可見,當時我們的辛苦不是能想象出來的。當到了烏魯木齊後,我們去了農二師36團,這個團在新疆、青海交界的阿爾金山區,那裡異常乾旱,我從來沒有喝足水。
兵團裡,不論官銜大小,都一起訓練,勞動。當我們完成了新兵訓練後,已經到了次年的夏天,我們也開始了當地的開墾建設。連長和普通戰士一樣參加勞動,一樣用坎土曼刨地,一樣住草棚子。但當連長的還是有“特殊待遇”,戰士是10人一個大草棚子,連長是四五人一個,這就是“單鋪”。我們的住所是由一排土房子,一口大鍋,幾張木板床構成。沒有廣播電視,吃的菜都是幹得如木頭一樣,喝的水也很不乾淨。我後來後悔萬分,早知道忍著苦悶讀書,也總比來這裡受苦強。
隊伍紀律嚴明,可是就是因為許少德,讓我後來的經歷更為曲折。
那是一個月亮高高掛的晚上,許少德實在受不了飢餓,於是就溜到一個當地牧民家裡,偷了一隻剛出生的羊,準備到沒人的地方宰了烤著吃。那天晚上我拉肚子,想跑出來方便,順便肥沃一下貧瘠的土地,那知道就碰上了許少德。這個富家公子已經很久沒見到肉了,估計他一來到這裡就一直打著羊羔們的主意。被逮到以後,許少德慌了神,當時管著我們的是王石連長,王連長為人嚴肅,懲罰犯錯的小兵的時候,他不但不會心軟,反而變本加厲。
“你小子不想活了,居然做起小偷了!”我怒道。
“噓,萬藏哥,你小聲點,就這一次,以後我再也不偷了!”許少德苦苦哀求,“你看,我現在想還回去已經不可能了,它的脖子都被我抹了。”
“你……你……”我氣得說不出一句話,人家的牲口就這麼一兩隻,他就這麼給宰了,牧民該怎麼生活。
“反正已經死了,我們就吃了它吧,你看,都多久沒吃到肉了,總覺得肚子好餓,好難受。”許少德軟磨硬泡著。
當時,我動了惻隱之心,就是因為這個惻隱之心,害得我以後更加辛苦。我想去和連長報告,但是想到許少德要被處罰的情景,還有他老爸反覆叮囑要我照顧他,所以就狠下了心,沒有去報告連長。既然決定不報告,頭腦混亂的我居然找來隊伍裡僅剩的一桶水,把羊毛弄乾淨後,就生了火,烤起了香噴噴的羊肉。
王連長的鼻子非常的靈敏,大半夜的他居然聞到了這個味道,而且順著味道找到了狼吞虎嚥的我們。當時的情況可想而知,王連長咆哮著,連狼都跑得遠遠的,整個曠野就只有他的聲音。我們除了向牧民道歉,把羊羔還給他們,當然是已經烤熟的,還有就是頂著烈日把所有的農活都幹完,而且水和米都沒能進肚子。
王連長一連罰了我們好幾天,我心裡不斷叫苦,也在埋怨許少德拖累我。許少德還算有良心,被罰的時候他也搶著做我的那份,搞得我又不忍繼續責怪他。沒過兩天,王連長接到上級命令,要求他帶兩個人調配到吐魯番的一處地方。其中,兩個隊員由王連長決定,他覺得沒有完全處罰我們,所以就帶上我和許少德,等到了吐魯番盆地後,再繼續虐待我們。雖說如此,但我聽到是吐魯番盆地,就覺得那裡的條件一定比這裡的要好得多,所以心裡還是有一點歡喜的。
一天之後,我們連夜上路,不知道為什麼上級會催得這麼急。在搭乘了幾天的車趕路後,終於接近了目的地——勝金口。到了火焰山地區,我們得用走的方式去目的地,因為車只能送我們到這裡,害得我們又得吃苦頭了。出乎意料的是,這裡並不是綠洲,而是赤地千里,我們的鞋子不得磨破才怪。更讓我們驚訝的是,我們的目的地勝金口就是在火焰山地區。
一聽這個火焰山,我就想起了《西遊記》裡的情節,但是它是實際存在的,這點我在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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