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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也應當是新教徒。
“在這個世界上,沒見識是很可怕的事情,因為你有可能被魔鬼騙走靈魂,懂我的意思嗎?一個國家的興盛與否,取決於它的全體國民,也就是說,愛爾蘭的整體國力是由四百五十萬愛爾蘭人的力量共同構成的,區區幾個貴族所佔到的比例就好比一頭羊身上的幾縷羊毛,如果我們到了要靠收刮幾個貴族家庭的財富來償還債務的地步,那麼離王室和政府的垮臺就不遠了……巴克利夫人,你可知道,愛爾蘭現在每個月可以依靠造船、汽車、飛機以及工程輸出賺取兩千多萬馬克,這比過去一年的農牧產品出口利潤還要多。”
對於夏樹的闡述,坐在地上的婦人一臉的驚訝和不信。
如同在公眾場合發表講演,夏樹用清晰的思路和生動的感情展開心理攻勢:“如果你最近去過利默里克,看看日夜開工的造船廠,看看工廠的新式工業流水線,看看繁忙的四大航空港,看看大街上的商店、餐廳有多少外國人在消費,你就會知道我所說的這些是否可信。外國敵對勢力之所以要挑唆愛爾蘭的新教徒反對政府,就是因為愛爾蘭的崛起讓他們的國家利益受到了影響。到現在為止,愛爾蘭造船業已經達到了英國戰後規模的三分之一,英國的許多造船廠正面臨著開工不足的困境;愛爾蘭航空工業的產量產值是英國的一倍半,英國製造的飛機只能賣給本**隊;愛爾蘭的汽車工業在飛速擴充,英國不得不依靠關稅來保護本國的汽車工廠……想想這些,再想想巴克利家族區區三百多萬馬克的財富,你還覺得我們是為了貪圖金錢而施以***嗎?”
在夏樹的慷慨陳詞面前,婦人那雙漂亮的眼睛裡除了深深的驚訝,居然隱隱流露出了懊悔之意,然而這絲善念就像垂死者的迴光返照,轉瞬便被更深的怨恨所掩蓋,她瘋笑幾聲,厲聲叫道:“難怪人們說你是歐洲最擅長蠱惑人心的君王,果然是巧言善變,但無論你如何解釋,也挽回不了巴克利家族的悲劇,更改變不了巴克利伯爵還有我丈夫魂歸地府的事實。你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兩條生命對你來說賤如螻蟻,我雖然沒機會親手為他們報仇了,但是會有人做到的,會有人做到的,很快,我保證,很快……”
“這位女士,你的感情實在太狹隘了,公理、道德、人倫在你心裡一點分量也沒有嗎?”夏洛特輕靈悅耳的聲音猶如雨夜的一道閃電,點出了婦人這般執念的癥結所在。
婦人止住了笑,用奇怪的眼光打量著走到愛爾蘭國王身旁的年輕女子,遲疑片刻,嘴角泛起了嘲諷的笑意:“你是希爾家族的夏洛特,四年前我在利默里克的一次宴會上見過你,你的祖父希爾公爵當時是芒斯特地方軍事長官。哈!你們的感情還真如傳聞那般堅定,要是有人活生生把你們拆散,讓你們此生再無相見的機會,你們還會在乎所謂的公理道德嗎?”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句反駁確實犀利,不僅夏樹感到不悅,連夏洛特的表情都變得前所未有的嚴肅。就在這時,婦人突然想要衝上前來,卻被看守她計程車兵死死壓住,劇烈的動作扯疼了她的傷口,身體與精神的痛苦一齊作用,促使她發出一陣撕心裂肺地嚎叫。
夏洛特被這情景嚇了一跳,她連忙捂住耳朵,整個人下意識地往夏樹懷裡躲。
夏樹終於意識到,跟這種失心瘋的人講道理簡直是白費口舌,他揮手示意士兵們將她押到一邊去,而後攬著夏洛特往湖邊走,好生安撫了幾句。夏洛特這些年飽經情感折磨,意志比從前堅定了,但內心底難免留下不願觸及的痛處,所幸有夏樹陪在身旁,碰到這種狀況最多也只是情緒低落一陣。
“她會被處死嗎?”這是夏洛特沉默過後的第一句話。
夏樹皺起了眉頭,最初制定愛爾蘭王國的憲法和律法時,考慮到國家剛剛獨立,政局很不穩定,他力主採取相對較寬鬆的刑罰裁量,也即“刑新國用輕典”,然而與人合謀殺死現役軍人,意圖行刺國王,兩項皆是重罪,除非有重大立功表現,否則的話,被判處絞刑必成定局。
見夏樹如此表情,夏洛特便已知曉答案,她沒有為這個可憐而又可悲的婦人求情,也沒有問巴克利家族受到制裁的真正原因,而是依偎在夏樹身旁,輕聲嘆道:“希望天堂沒有恩怨紛爭,那樣的話,等我們過完了苦擾煩憂的一生,便能享受到真正的寧靜。”
天堂究竟是什麼模樣,夏樹無從知曉,當年在布羅姆伯格王子領地的那段美好時光,已然是最接近理想狀態的生活,可惜那樣的歲月註定一去不復返。
儘管巴克利家族的遺孀固執生硬、冥頑不靈,但透過與之交談的字裡行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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