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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來給皇貴妃請安。
皇貴妃卻沒有把福王抱開,而是讓福王安坐在她懷裡,這樣受了我們的禮,又笑著說,“快起來吧。”
我不禁去看太子。
太子還是那不動清明的老樣子,低眉斂目的,是一點都看不出煙火氣。
這個人身世比較複雜,從小就知道動心忍性,又被我這個惡霸欺壓得慣了,皇貴妃的這點伎倆在他,可能只是搔搔癢,甚至還嫌力度並不夠大。
但是我就不一樣了。
從小到大,我還真沒有受過這樣的氣。
我抬起頭盯了福王一眼,福王臉上的笑容忽然間就不見了,他露出了一點恐懼。
會懂得害怕,還算是沒有笨到家。
就連皇貴妃看到我的表情,也嚇了一跳,露出驚容,神色間,竟隱隱也有了懼意。
太子爺忽然咳嗽了一下,和氣地問福王,“這一向課上得還專心嗎?”
福王一下如釋重負,不敢和我對視,別過臉去,恭恭敬敬地回答太子,“專心的。”
一臉的兄友弟恭。
皇貴妃也就笑著問我,“銀子收到了沒有?”一下把話題又岔開了去。
我告訴皇貴妃,“今早和父皇商量過了,打算整理一下朝陽宮,給朝陽宮裡添置一些傢俱擺設,把幾個妃嬪們都遷到朝陽宮去,也免得居住在東宮後殿,實在是太擁擠了。”
又惡意地補上一句,“本來只想挪出兩位住過去的,不過父皇說了,東宮後殿實在也擁擠了一些,不如索性都安排到朝陽宮去,大家落得寬敞。”
皇貴妃臉色頓時一暗。
李淑媛是她孃家的親戚,出身也很高貴,其實說起來,李淑媛與我,很像當年她和我姑姑的關係。不過當年的皇上,對兩人幾乎是雨露均霑,即使明顯偏愛我姑姑,也不曾怠慢了皇貴妃。太子爺就和皇上反其道而行之,他和我關係已經夠不好的了,與李淑媛的關係竟然還能更冷淡。
眼下李淑媛又住到朝陽宮去,得寵的日子更是遙遙無期。皇貴妃一番心血付諸東流,臉色這一暗暗得也很有理。
不過,皇上發了話,她也不好多說什麼。
皇貴妃的興致明顯降低了很多,又和我們說了幾句場面話,就無精打采地揮揮手,讓我們告退。
這一揮手,就揮出了一道精光,我定睛一看,發覺皇貴妃手指上多了一個潔淨無暇的金剛石戒指,看起來,恐怕價值不低。
這種好東西,當然是皇上賞賜的——看來皇上雖然偏心我,但對皇貴妃也不是沒有愧疚之意。
我公公一生人就是太多情了,所以才有瘋癲的嫌疑。
我和太子爺就一起出了重芳宮。
出了重芳宮,我才露出猙獰的面目,小聲並且急促地對太子爺發誓,“等著瞧,總有一天,我要她後悔她今天的所作所為!”
太子爺看了我一眼。
他忽然說,“當年母后老說你像她……其實這句話,是一點都沒有說錯,侄女隨姑,有時候,你簡直太像母后。”
我就是一怔。
我姑姑蘇岱十七歲嫁入天家,跟了當時的皇三子,緊接著十多年來風風雨雨,我姑父從一個沒名沒分,遲遲沒有受封就藩,性子還半瘋不癲的皇三子,一步步而成藩王,成太子,在眾多兄弟中殺出一條血路,最後繼承大寶,這背後固然少不了苗家、陳家和我們蘇家的支援,但最少不了的,還是我姑姑的謀算。
不要說別的,就是十多年前,女金人在邊境虎視眈眈,要不是我姑姑當機立斷,內舉不避親,堅持以我大伯、我爹為主帥千里遠征,並面授機宜,令我大伯頂住朝野內外的非議,招降當年女金人中的二號頭領,只怕今時今日,東三省已經不姓王了。
皇上就多次親口說過,“我這一生能夠有這樣的享受,多虧娶了蘇岱。”
這樣一個卓爾不群、神機妙算的女人,哪裡是我蘇世暖這種小無賴可以隨隨便便就像起來的?
我白了太子爺一眼,警告他,“你可不要抹黑我姑呀。”
王琅一愕,繼而不禁莞爾。
“你也知道,說你像母后,是在抹黑母后?”
他學著皇上,揉了揉我的頭,“知恥近乎勇啊,世暖。”
太子爺上一次這樣親密地叫我的名字是什麼時候,我簡直都記不起來了。
我對他齜牙咧嘴,“你再拍一下我的頭,我就咬你。”
他馬上再拍了我一下。
我只好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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