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晉·江唯一正·版(第2/3 頁)
頭的天色,心道裴斯遠這會兒應該醒了吧?
與此同時。
尋歡樓窗外的街邊,圍了一堆看熱鬧的人。
眾人指著樓上視窗垂下來的一截床單指指點點,這場景不用細想,也知道是有人半夜從樓上那間屋子裡逃了出來。至於逃出來的是什麼人,對方是因何逃走,那就值得猜上一猜了。
“逃走的肯定不是伺候人的小倌,他們本來就住這兒,能往哪兒跑?”
“那就是哪個來尋歡作樂的公子嘍?”
“八成是誰出來鬼混被家裡的找上門了吧?”
“懼內還敢出來尋花問柳,這人也是活該!”
眾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
樓上的房間內,裴斯遠負手立在窗邊。
他這會兒已經穿上了衣服,看起來倒是絲毫不顯狼狽,態度甚至挺從容。
不過他態度再怎麼從容,身上那股子生人勿近的氣質卻明晃晃擺在那裡呢,旁人自然不敢輕易上去招惹,只敢遠遠待著與他保持著恰當的距離。
“裴公子,您倒是說句話啊。”樓裡管事的霜姐在一旁賠著笑道。
看得出她與裴斯遠很是熟識,但今日出了這樣的事情,她面對裴斯遠依舊顯得有些忐忑。
裴斯遠目光從視窗那截床單上挪開,而後在屋內踱了幾步。
最後,他視線落在了地上的一個瓷瓶上,那瓷瓶裡原本裝著的香膏被用了一部分,剩下的灑出了一些,在地上洇出了一小片陰影。
不知想到了什麼,他眼底略過了一絲幾不可見的玩味。
“這東西樓裡每個小相公手裡都有。”霜姐忙道:“不過……”
不過,昨晚裴斯遠房裡的人,顯然不是樓裡的任何一個小相公。
因為以裴斯遠這樣的身份和長相,樓裡任誰巴上了他,定然都是要賴著討點好處的,誰會傻到不留名姓地連夜跳窗逃跑?而且看榻上留下的痕跡,昨晚那人明顯是個未經人事的,還傷著了。
他們樓裡可沒有這樣的。
裴斯遠目光從地上那香膏上移開,依舊沒有說話。
霜姐偷偷抬眼看向他,便見他神情淡然,眼底絲毫看不出慍怒,乍一看似乎還帶著點笑意。但裴斯遠的氣質並不溫和,甚至帶著點凌厲,所以哪怕他笑著的時候,也給人一種很危險的感覺。
就像現在,他明明沒有發怒,也沒有質問什麼,但目光那麼隨意一瞥,便讓人忍不住擔心他會在下一刻做出什麼可怕的決定來。
“這東西不錯,讓人包兩盒送到我府上。”裴斯遠突然開口道。
“啊?”霜姐一怔,顯然沒料到他會提這樣的要求。
但這個節骨眼,她可不敢多說什麼,口中連連應是,心中卻暗道裴公子這是受了什麼刺激?
這幾年裴斯遠雖然時常來尋歡樓留宿,卻從未沾染過什麼人,霜姐甚至連他喜歡男人還是喜歡女人都不知道。怎麼昨晚鬧了這麼一出,他竟對這香膏起了興趣,難道是開了竅了?
另一邊。
餘舟一整個早晨都坐立不安,生怕裴斯遠會派人來抓自己。
後來他等得犯起了困,便趴在矮榻上小憩了一會兒。
直到小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他才驟然驚醒。
“怎麼了?誰來了?”餘舟忐忑地問道。
“公子。”小寒推門進來,道:“柳公子來了。”
餘舟一怔,忙問道:“只有他一個人嗎?”
“還帶了一個小廝。”小寒道。
柳即安昨晚是和餘舟一起去的尋歡樓,這會兒過來找他能有什麼事兒?
餘舟心中百般猜測,卻只能竭力讓自己冷靜,兩人說話間柳即安已經進了小院。
“我聽小寒說你昨晚喝多了頭疼,心說還是過來看看你吧,別勞動你去前廳見我了。”柳即安道。他身上穿了一襲藍衣,腰上墜著玉佩,與原主記憶中昨晚的打扮一模一樣,可見昨夜是歇在了外頭,並未回過家。
餘舟不動聲色地打量完柳即安,便狀似隨意地道:“我睡了一覺,早已好了。”
“你昨晚真不該走那麼早。”柳即安一臉神秘地道:“你猜今天早晨尋歡樓出了什麼好戲?”
餘舟心口猛地一跳,問道:“什麼?”
“陛下身邊那個大紅人,你知道吧?”柳即安道:“禁軍副統領,裴斯遠!”
“他……”餘舟勉強鎮定住心神,問道:“他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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