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3/4 頁)
“我可殺過人。不過,不是用刀。”餘太玄把手往前一挺,做了一個打拳的架勢,“你看,用這個!”
“噢。”
“殺人不好。不過,有時候也是應該的。”
“是嗎?”
“有時為了社會不得不殺人。是心裡流著眼淚去殺人的。”
“我記得在我們國內也有過這種說法。”石田曖昧地點了點頭。
“石先生,”餘太玄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告訴你,最近我還要殺人。這是為了社會,為了國家。”
“這是為什麼?……”石田對餘太玄這種做作出來的悲壯氣概感到討厭。如果真有這樣的好心,不聲不響地去殺人也未嘗不可。
“怎麼樣?石先生,這次能跟我一塊兒去嗎?”
“一塊兒去?”這確實是件麻煩的事。可是,在清國看暗殺,這種機會今後恐怕是不會太多的。“去不去?”石田心裡在考慮。
“對。當然不用你幫忙,只是請你看看。你在旁邊看著就行了。在澳門請你看了鴉片館。此外,先生還看了我國種種低階下流的地方。你也許認為清國的正氣已經掃地以盡了。不過,我想讓你看看它還留下來一點點。”
餘太玄可能覺得這個最關鍵的地方一定要讓對方理解,他提起筆來,特意把所謂的清國正氣之類的話寫在紙上,遞給石田。
紙片放在石田的膝頭上,他默默地看了一眼,心裡想:“算了吧,少來這一套!”
讓人看拳術,看三昧堂,這次要看暗殺。這傢伙總是喜歡讓人看點什麼。也許是餘太玄經常注意別人對自己的看法。他讓人看各種各樣的事情,而真正想讓人看的一定是他自己。
“可憐的傢伙!”石田心裡想,“頭腦簡單的人!”
這時石田突然想到這傢伙是不是被人利用。力氣大、性子直的人往往會被利用的。他在國內的時候,這樣的例子看得太多了。他受過的所謂教育,其目的不就是要培養這種被人利用的人嗎!?
“好吧,讓我看看吧。”他這麼說。
“啊!你同意了!”餘太玄好似打內心裡感到高興。
幾天之後,餘太玄來找石田,顯得很興奮。
“咱們馬上就走吧!”餘太玄說。
吃過晚飯已經好一會兒,天已經黑了。
“是那件事嗎?”石田問道。
“對。”餘太玄帶了他那根二人奪,把它遞到石田的面前說,“這是日本刀。你是日本人。我想把它送給你作為今天的紀念。送給你這個,並不是要你幫忙。我只想請你看看,中華仍然存在著慷慨憂國的正氣。到時候,我希望你握著這把象徵貴國尚武精神的刀。”
後面的話有點不好懂。不過餘太玄早已有所準備,拿出紙筆,龍飛鳳舞地寫出了大意,遞給石田看。
路上餘太玄說出了這天晚上要幹掉的那個“害群之馬”。石田大失所望,心裡想:“原來要幹掉一個流氓頭頭呀!”他原以為餘太玄要暗殺一個重要的大官兒。埋伏的地方在城內的東南方,靠近貢院(科舉的考場)。
這天晚上沒有月亮。兩人躲在一家圍牆的拐角上等著。這一帶都是大戶人家的宅院,幾乎沒有行人經過,路很窄,地形對暗殺最合適不過了。
暗殺(3)
終於看到一個醉漢踉踉蹌蹌地走過來。
“來了!”當餘太玄小聲說道時,石田一點兒也不感到興奮。
餘太玄畢竟受過拳術的鍛鍊,事到臨頭反而冷靜起來。他抑制著急躁的情緒,努力辨認他要狙擊的物件。
“沒錯,是彭祐祥!”他低聲對石田說,隨即,箭一般地跳了出去。
說時遲那時快,連石田也不明白餘太玄使了什麼絕招,只見他筆直地衝跑過去,轉眼間就到了對方的身邊。
當餘太玄向旁邊跑了十來步時,對方已癱倒在地上。連一聲喊叫都未出。
餘太玄又慢慢地走回來,趴在漢子的身上,好似在探查他究竟死了沒有。
這確實是絕招。
不過,掌握這種近乎神技本領的人,頭腦卻多麼簡單啊!不,也許正因為他頭腦不復雜,才能掌握這樣的絕技吧!
絕技確實是可怕的,但更可怕的是,用這樣的絕技殺死的不過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喝醉了的流氓。
“死了!”餘太玄說了一聲,站起身來。
死的漢子,恐怕除了餘太玄外,再也不會怨恨其他任何人了。
餘太玄肯定想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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