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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忽然看了過來,不知他是不是看出了我的心思,對我抿嘴一笑。
我愣愣地看了他半響,直到聞濤先生再次開口才拉回我跑偏的神經。
“想必這些機要,便是在座的各位也並不一定都瞭然於胸吧,”目光在四國政要面上一一掃過,繼續道,“歸蓮居士一邊自負與世無爭,一邊又暗自蒐集各國情報,不知究竟是作何打算?若是想蹚一趟渾水,只怕在場的諸位都想極力拉攏先生,先生何必費心費力的做些見不得光的勾當,莫不是別有所圖?”聞濤先生尾音一揚,咄咄逼人地望向歸蓮居士。
歸蓮居士沉著臉,並沒有明確表態,而他身後的雲熠卻有些坐不住了,幾次想要開口卻都被他師父攔下。
就在氣氛僵持不下的時候,晉孝公主忽然向歸蓮居士走了過去。
看著她一臉淡定從容,我心中“咯噔”一聲暗叫糟糕,凡是有她參與的事情八成都不會有好的收場。我下意識向姬桓身側靠了靠,他目光不動,卻不經意似的拍了一下我的手背。
晉孝公主對歸蓮居士微微頷首,轉首對聞濤先生笑道:“先生須得慎言,現在可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前,若是有什麼閃失別讓先生失了信譽。”
聞濤先生冷笑:“多謝公主提點,老朽心裡有數。”
晉孝公主笑道:“孝兒幼時曾聽過歸蓮先生教誨,也算是半個弟子,今日既然有人質疑師父,孝兒不免要多說兩句。”
晉孝公主話音方落,周遭便響起一片竊竊私語之聲。
雖然今日我才曉得歸蓮居士大名,但瞧著今日拜師的陣仗也曉得他必是非凡之輩,萬萬沒想到,晉孝公主竟然跟隨這樣的名士教導過,可是想想她的品性,不免對這位師父的好感要一降再降。
聞濤先生老邁的身子原本是被兩個年輕人攙扶著才勉強站得筆直,此刻聽了晉孝公主言語,他竟然甩開兩人的攙扶,仰著頭顫巍巍地作出一個應戰的表情。
晉孝公主似乎很滿意聞濤先生的反應,道:“既然先生這麼篤定自己所言非虛,不若便呈些證據也好給證明證明。”
聽她這麼一說,我不禁舒了口氣,原先提心吊膽的還以為她有什麼高招,如此看來也不過爾爾。自打她站出來的那一刻,心中那桿秤不免有些向聞濤先生方向傾斜,我委實不敢相信晉孝姑娘會和正義做朋友。
雖然心中不待見她,但卻不得不承認她所提出的這個問題十分簡單有效。真真假假是是非非,原本就是不幾句口頭上的以訛傳訛就可以蓋棺定論,有時候還需要客觀事物和時間去佐證。
聞濤先生顯然料到了她會有此一問,招了招顫巍巍的手,於是方才扶他的一個年輕人立刻從懷裡掏出一塊木質的牌子。按照規矩,立刻有宮人捧著托盤給衛長公承了上去。
禁不住好奇心,宮人經過我面前時我便忍不住伸長了脖子瞅,巴掌大的木牌並沒有什麼特別之處,我不禁有些詫異,一塊破木頭能做什麼。收回脖子時餘光不經意掃到雲昇身上,這小子也不知是不是聽八卦聽得興奮過度了,整個身子僵硬得就像方才那塊木牌,甚至連臉上的神情也有些不自在。
好小子,為了他們王室八卦也是操碎了心啊,果然是很有潛質的!既然這小子隨我,以後不免還是要同他多交流交流心得。
心中小算盤撥得噼裡啪啦的,忽然聽到王座之上“啪嘰”一聲,我倏地一下仰頭看了過去,於是搭上扭到脖子的代價,我也只看到了送木牌的宮人腳滑摔了個大跟頭的場面。所幸他是先把木牌呈給大師兄才摔的跟頭,否則以大師兄死要面子的暴脾氣,多半就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大師兄拿著木牌細細端詳許久,面上神色不變,我卻眼尖的發現他眼角輕微跳了幾下。憑藉五年來被他折磨養成的知覺,我敏銳的察覺到了大師兄的驚訝、質疑、不滿、憤怒等種種感情。
等大師兄看夠了,一旁匐地不起的宮人才如蒙大赦的把木牌端了下來。
趁著分析完大師兄表情的空當,我迅速開發我探案的潛質,目光在眾人臉上掃過,果然發現幾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嘴臉。
心中不禁一喜,難得遇到志同道合的人,回頭散場之後有機會還得多結交幾個朋友。
宮人將木牌端到晉孝公主面前,當她看清楚木牌的那一刻,面上的表情卻全然不及大師兄掩藏得好,或者說她其實也並不想掩飾什麼。
晉孝公主霍然轉頭,失聲問:“師父,您……您到底是為了什麼啊?若是想要榮華富貴,您可以直接跟孝兒說啊,無論您想要什麼孝兒一定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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