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1/4 頁)
也不管她聽到了沒有,徐辰拉上被子,倒頭便睡。
徐夫人對她沒有歹意,虔誠求來的護身符和慘不忍睹的飯菜也確實出自真心。只是徐辰忍受不了欺騙,也不能留在這裡看著當初那份感動被玷汙。
從此之後,此人與她再無相干。
雄雞一唱天下白,徐辰離開這個家的日子終於到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勤奮值爆表了啊有木有!
56
56、五五、中斷的旅途 。。。
天氣一日日地轉暖了,車輪軋過將融未融的積雪,留下一道往南去的轍印。
徐辰推開車窗想透透氣,才露了半張臉,騎馬守衛在車旁的人立刻不動聲色地將窗扇推了回去,同時略帶警告地低聲詢問道:“小姐?”
“知道了知道了,不露面就是。”她無奈地關上窗,靠回自己的座位上。
離開長安已經有大半個月了。
一共二十輛馬車,除去徐辰坐的一輛、老爺子坐的一輛,其餘全是她的嫁妝。嫁妝中不少價值連城的珍寶,為安全著想,徐定文並未對外透露此行的真正目的,只是把車隊偽裝成一個普通的押送貨物的商人車隊。一行人,半數是周將軍隨信派來的親衛,半數是徐老爺僱來的鏢師,全都喬裝改扮一番,小心謹慎地護送父女二人往南疆去。徐辰被勒令一路上不準同陌生人說話,也不準隨意露臉,沿途投宿必要戴上帷帽遮臉,方可在他人陪護下下車。
“人家小姐出嫁,怎麼風光怎麼來,小姐你……”琉璃坐在她身邊,小聲嘀咕著,替她感到不平,“怎麼盡偷偷摸摸,跟做賊似的。”
若只是偷偷摸摸倒也罷了,令徐辰鬱悶萬分的是……
“琉璃!有什麼話,清楚明白地說出來,嘀咕什麼呢?!”一個嚴厲的女聲喝道,把小姑娘嚇得不敢吭聲之後,又苦口婆心對徐辰道,“小姐謹記,你嫁進周家之後,與人說話務必使人一次聽清楚,語聲須要平穩,態度須要坦蕩,那才像是將軍夫人應有的氣度,切不可像這婢子一樣,說話畏首畏尾……”
又開始了!徐辰恨不得一腳把說話的這人踹下車去。
人稱九孃的這位大嬸是徐家的一個遠房親戚,年輕的時候在宮裡當差的,二十幾年過去,當時訓斥小宮女的氣勢一點不減。徐老爺把她請來與徐辰同車,一是監視女兒,二也是順道教一些皇室貴族的規矩。
“金鑾殿上,天子說一句話,哪個敢回一句‘沒聽清,勞駕再說一遍’?做主子也一樣道理,你吩咐了話下去,下面的人不敢問第二遍,稀裡糊塗地事情辦砸了,到最後窩火的不還是你自己?所以說,說話要口齒清楚……”
像是有一架戰鬥機在耳邊轟轟轟地盤旋,徐辰煩得快要吐血,抓過核桃罐子一瞧,已然空空地見了底。最後一點安慰也喪失了,她忍無可忍,高聲道:“閉嘴,酒釀!”
九娘愣了一愣,還要再說什麼,徐辰又補上一句:“命令人的時候,用這樣大的聲音夠了罷?”
“夠了。”九娘點頭,面帶不悅道,“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我叫九娘,不是酒釀……”
“我覺得還是不夠。”徐辰打斷她,瞪著她開闔的嘴道,“不然怎麼說了之後,對方還是不聽呢。”
九娘噎得半死,陰沉著臉坐到角落裡去了。
世界終於安靜了。
徐辰吁了一口氣,拿過空了的核桃罐子擱在膝蓋上,百無聊賴地把蓋子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些什麼。過了一會兒,趁人不注意,她迅速塞了一張字條進去。
突然,馬車顛簸了一下,似乎是車輪不小心磕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徐辰手中的罐子原本就被漫不經心地捧著,一顛之下就從她手中滑了下來,滾落在地。
徐辰手忙腳亂地去撈。幸好車裡鋪了厚厚的波斯毯子,罐子並未摔碎,安然無恙地滾了兩滾便停下了。她撿起罐子和蓋子,仔細檢視了一會兒,道:“地毯上都是灰,滾髒了。”
琉璃道:“我拿去洗一洗?”
“這罐子的夾層裡有石灰,恐怕你不知道怎麼洗。”徐辰朝她眨眨眼,“交給專業的人去處理罷。”
琉璃領悟過來,拿了核桃罐子,下車去找望北。他一個人坐了一輛馬車,守著那些金貴的茶葉,防止它們在到達溼潤的南方之前就受了潮。
望北看琉璃走來,就知道是徐辰有話要交代他,莫名地高興起來,朝她笑了一笑。
琉璃呆呆地看著他溫柔的眉眼,一時間忘了言語。小姐應該不會真的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