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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裡,她就朝太夫人看了一眼。
就看見太夫人正摸著十一孃的額頭試體溫。見一切都正常,她滿意地“嗯”了一聲:“還好沒有發熱。”坐直了身子眼睛一掃,發現屋裡全是丫鬟沒一個年長的媽媽,她不動聲色:“陶媽媽呢?”
琥珀不由睃了十一娘一眼,就見十一娘笑盈盈地道:“又不是什麼大事,沒驚動她。”
太夫人聽著十一娘說“驚動”兩個字,眉角微微地挑了挑,沉默片刻,道:“雖然是小病,可這大病從來都是從小病起,你也不要馬虎。”又道,“你這幾天就好好的歇歇,晨昏定省也免了。讓貞姐和誡哥住到我那裡去,免得吵你。”
騙了她老人家不說,還勞煩她老人家幫著帶孩子。
十一娘汗顏。忙道:“娘,不用了。一點點小病,哪有那樣嬌貴。說不定我吃兩副藥就好了。”
說到這裡,她心裡又開始腹誹徐令宜。
為什麼要說她是吹了風,就不能說是胃不舒服。還好這個時空治病都是用中藥,要是用西藥,還不知道怎麼收場呢?
嘴裡卻道:“要是明天還不好。再送到您那裡去也不遲。”
一直乖巧地立在太夫人身後的貞姐兒聽了上前道:“祖母,讓五弟給諄哥做伴,我在這裡給母親侍疾吧?”
三夫人和五夫人聽了就一個道“貞姐兒真是孝順”,一個說著“貞姐兒不慚是在娘身邊長大的”。
和魏紫、姚黃等在一起立在內室門口的文姨娘聞語就望了貞姐兒一眼。
十一娘沒想到還扯上了貞姐兒。
如坐針氈般地微微扭了一下身子,忙道:“我看還是不用了。過兩天慧姐兒還要來做客,你好好招待好她就行了。”
太夫人微微點頭:“病則致其憂。你能想到這一點,很好。”她望著貞姐兒的目光中盛滿了欣慰,“不過,你母親既是頭昏,以靜養為宜。何況慧姐兒過兩天要來,你幫著你母親待客,也一樣是盡孝道。”
親自來探望媳婦的病情,卻沒有同意孫女在媳婦跟前侍疾。
滿屋子的訝然。
在眾人面面相覷目光中太夫人站起身來:“大家都散了吧!也讓十一娘好好歇歇。”
跟著太夫人來探病的三夫人和五夫人忙跟著站了起來,十一娘也“掙扎”著下床,將幾人送至門口,這才站直了身體長吁了口氣。
“侯爺真是的,”她不由抱怨徐令宜,“怎麼也不把娘攔住。這樣多不好!”
徐令宜尷尬地笑了笑。
他也沒想到太夫人會親自來探病。
正說著,劉醫正來了。
十一娘似笑非笑地看了徐令宜一眼:“看侯爺這話怎麼圓?”
放了帳子,用帕子搭在右腕上讓劉醫正診了脈。
徐令宜就在一旁道:“她受了涼,你看歇幾天的好?”
劉醫正也是妙人。聞言也不把左手的脈了,和徐令宜去了廳堂,唰唰開了方子,道:“最好歇個七、八天,如果能歇個十天半個月就更好了。最不濟,也要歇個四、五天。”
十一娘在內室聽了掩袖直笑。
突然覺得這藥應該也不是很難喝……
……
而此刻卻有一道人影悄悄地閃進了元娘生前住的院子。
天上只掛了一彎弦月,屋子裡影影綽綽看得不十分清楚。人影沒有任何障礙,熟絡地進了元孃的正屋。
多寶閣上的玉石盆景閃耀著幽幽的光華。
人影卻看也沒看一眼,徑直去了元孃的內室,坐到了床前的小杌子上。
“夫人,我今天讓那十一娘吃了個啞巴虧。”人影摸著床頭的大迎枕,“我知道這個時候不應該和她翻臉,諄哥還小,她還沒有自己的孩子,依仗她的時候多著。可我這也是沒有辦法了。您不知道,她竟然唆使琥珀給我臉色看。不過半天的功夫,那些丫鬟對我就沒有了從前的敬畏。我要是再不還手,那些慣會逢高踩低的只怕就要作踐我了。我被作踐沒什麼,可到時候我若連個丫鬟、婆子都指使不動了,又怎麼能維護諄哥?諄哥豈不任那十一娘擺佈?不過,您也不用擔心。那十一娘想處置我,總得有個名份。我先前私自去弓弦衚衕報信,是我做的不對。她罰我我無話可說。可同樣的錯我不會犯兩次。”聲音漸漸變得幽怨起來,“夫人,我真沒有想到,弓弦衚衕竟然會變成那樣……”
低沉的吶喃聲如無奈的唏噓迴盪在寂靜無人的庭院。
……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