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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著那消魂滋味,又怕自己孟浪……十分的矛盾。
被他緊緊摟在懷裡的十一娘清楚地感覺他的亢奮,心裡不由奇怪。
又沒有特別的原因,徐令宜怎麼突然這樣壓抑起來?
思忖間,徐令宜的動作越來越放肆,氣氛越來越曖昧……十一娘全身酥酥軟軟的,呻吟聲不受控制地小聲溢位來……卻沒有等到如往昔般的憐愛……她不禁惱羞成怒,掀了被子就跳下了床。
徐令宜忙從後面抱了她。
“怎麼這麼大的氣性!”一面笑著把她摟在了懷裡,一面親暱地把臉貼在了她的臉上。
十一娘拐過臉去不理他。
“好了,”徐令宜親著她的髮鬢、額頭、唇角……動作溫柔中帶著幾份小心翼翼地愛憐,“別生氣了!”
十一娘有了臺階下,這才覺得心裡好受了些,但還是忍不住嬌嗔道:“侯爺覺得這樣逗妾身很好玩嗎?”
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似的。
心念一起,徐令宜心裡酥酥麻麻的。
“傻瓜!”他聲音裡有自己都沒想到的輕柔與溺愛,“喜歡你才逗你!”
如石破驚天般,兩人都被這話驚呆。
一時間屋子裡靜悄悄的,只聞滴滴答答的鐘擺聲。
不安與尷尬中,徐令宜縮了縮抱著十一孃的手臂,又覺得這樣過於冷漠,忙停了下來,訕訕然地道:“時間不早了,你又犯春困,早點歇了吧!”
十一娘心亂如麻,怕他再說出什麼讓人不好回答的話來。輕輕地“嗯”了一聲,忙閉上了眼睛。
屋子裡再次安靜下來。彼此都可以聽到對方淺淺的呼吸聲。
不約而同,兩人轉身,背對著背側臥。
不一會,就感覺到背後有並不寒冷的風灌進來。
十一娘死死地拽住被角,不停地在心裡數著小綿羊。
……一千二百八十四……不對,應該是一千三百八十四……不對,應該是一千二百八十四。不久前才數了一千一百八十四,接下來應該是一千二百八十四才對……
她腦子一片漿糊。
決定重新開始數。
剛數到四十八,後背一暖。
是徐令宜靠了過來!
念頭一閃而過,有些僵直的身體就慢慢地軟了下來。
十一娘張大了眼睛,望著掛在羅帳上只能看見一個隱隱輪廓的香囊,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
接下來的幾天,兩人雖然和從前一樣有說有笑的,還一起商量著把十一娘那幢陪嫁的宅子賣了,定了木料、磚石,請了做活的師傅,定下四月十六開工動土的日子,可一到晚上,兩人睡在一張床上的時候,都覺得有些不自然。只好東扯西拉。或說起徐嗣諭這些日子閉門讀書十分刻苦,這次院試定能透過;或是說起徐嗣諄知道徐嗣勤、徐嗣儉兩兄弟要回來怎樣的高興;或是說起應該給趙先生加束脩的事……說著累了,自然就睡了。第二天醒來,有時候是十一娘把方枕甩到了一邊歪著腦袋枕在徐令宜的肩上;有時候是徐令宜側臥著把手臂搭在十一孃的身上。
每當這個時候,徐令宜就想和從前一樣,打趣她兩句就好。
只是十一娘特別容易敏感。他一動,她就醒了。問一句“什麼時辰”,然後匆匆起身,梳洗打扮,和來問安的姨娘、孩子們說話,服侍他吃早膳,給太夫人問安,到正廳給管事的媽媽們示下……沒有消停的時候。還把那個萬二顯派去幫她修繕金魚巷的宅子,和琥珀、竺香設計宅子的擺放,到放了她陪嫁的庫房裡翻箱倒框找瓷器、屏風,叫了季庭媳婦來問正屋門前是種玉蘭樹好還是搭一架紫藤……又有五夫人和她商量歆姐兒過生辰的事,五娘下了貼子請她在鑫哥生辰時到四角衚衕去吃碗壽麵,幫著甘太夫人的侄女和四孃的長子餘成做媒,忙得腳不沾地。
徐令宜不由微微皺眉,索性也不做聲,每日到外院處置一些產業上的事,或出去應酬一下老朋友,在家裡的時候也漸漸少了起來。
別人還不覺得,琥珀幾個近身服侍的卻感覺到了徐令宜的變化,不免都有些惴惴不安。每天早上服侍徐令宜早膳就多了幾份戰戰兢兢。
十一娘看在眼裡,心裡突然難受起來。
所謂的“喜歡”,原來不過如此!
她低了頭默默吃早膳,話變得更少了。
徐令宜見她神色黯淡,一口白粥舀到嘴裡,半天才嚥下去,自己不和她說話,她是決不先開口。倒像個和自己賭氣似的。念頭閃過,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