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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宜俯身去吹了燈:“早點歇了吧!”
屋子裡立刻陷入了一片黑暗中。
十一娘窸窸窣窣地躺下,被徐令宜抱在了懷裡。
羅帳內只聞兩人淺淺的呼吸,平添幾份靜謐。
“默言,”他聲音透著幾份認真,“你也覺得這件事很重要嗎?”
是問她如果遇到這樣的事會怎樣做吧?
十一娘哂笑。
如果是她,肯定不會讓事情發展到這種地步。
不過,這話說起來太長,也沒必要。
“我至少不會自縊。”她自我調侃,“要不然,丟下這一大片家業,便宜誰去!”
徐令宜大笑。
剛才的沉重苦悶一掃而空。
他輕輕親了親她鬢角:“那我們就說定了,不能丟下這一大片家業便宜了別人去。”
語氣裡透著幾份鄭重其事的味道,讓十一娘微微一愣。
第二天他們剛起床,宋媽媽神色疲倦地走了進來。
她有些為難地望了一眼正盤坐在臨窗大炕上給金魚餵食的徐令宜,欲言又止。
十一娘暗稱不妙。
徐令宜已放下手中的魚食,一面冷冷地道了聲“說”,一面接過小丫鬟遞上的帕子擦著手。
宋媽媽瞥了一眼十一娘,低聲道:“喬姨娘嚷著要見侯爺,還把送去的筆墨紙硯都砸了。”
十一娘不由皺眉。
徐令宜則吩咐一旁服侍的綠雲:“去把白總管叫來。”又對十一娘道:“你指派幾個得力的婆子幫喬氏收拾些東西,下午送她去大覺寺。”
屋裡服侍的人個個面面相覷。
夫人不僅依諾把喬姨娘送到了寺廟,而且還說服了侯爺。
繼而誠惶誠恐。
十一娘嘆著應喏,吩咐宋媽媽去安排人手。
宋媽媽神色慌張地匆匆給十一娘曲膝行禮,急步而去。
徐令宜又吩咐十一娘:“孩子們馬上要來問安了。你派個能幹的去把喬氏看管好了,免得鬧得不安生。”
還有太夫人那裡,只怕也要說一聲。
十一娘點頭,吩咐雁容去了喬蓮房的院子。
文姨娘、秦姨娘和楊氏來請安。
十一娘讓她們進來。
三個人都神色自若地捧上了自己所抄的《女誡》,卻誰也不提抄《女誡》的原因。文姨娘更是和從前一樣笑語盈盈地贊著十一娘:“夫人這珠簪上嵌的是南珠還是東珠?要是南珠,這麼大個的我還從未見過。可要是東珠,這麼光潤的我也沒見過。每次到夫人這裡來,總是要長點見識的……”
她說的臉不紅心不跳,表情誠懇語氣真摯,讓人明知是誇大之詞卻沒辦法反感。
“是太夫人賞的。”十一娘應酬她,“我也不大清楚是南珠還是東珠!”
“那肯定是南珠!”文姨娘笑道,“太夫人那裡的東西,哪一件不是稀世珍寶。只是我眼拙,不識貨罷了……”
正說著,孩子們來了。
文姨娘退後幾步,和秦姨娘、楊氏立在一旁不再說話。
但她的這一番作為讓屋裡的氣氛活躍了不少,孩子們進來的時候並沒有感到什麼異樣,歡歡喜喜地請了安,上學的上學,回屋繡花的回屋繡花,一如往日。
楊氏看了文姨娘一眼,大為佩服。
秦姨娘眼底則閃過一絲詫異。
從正屋出來,她走在最後,停在穿堂門口張望喬蓮房的院子。
四周靜悄悄的,只有風吹樹梢的沙沙聲。
她想到昨天半夜那幾聲淒厲的哭叫聲,快步回了屋子,吩咐翠兒去文姨娘那裡打探訊息。
“文姨娘大門緊閉,一律不準進出。”
秦姨娘有些吃驚,又讓她去楊氏那裡看看。
“楊姨娘也大門緊閉,”翠兒道,“我去叩門,那楊媽媽隔著門和我搭話。”
秦姨娘點了點頭,打發翠兒出去,一個人坐在臨窗的大炕上吶吶自語:“把建寧侯夫人來訪的事傳得滿院皆知果然是對的……可她院子裡怎麼會沒有動靜呢?難道她想了半夜想明白了,乖乖地聽從夫人的吩咐關在屋裡抄《女誡》去了?”她很是苦惱地緊鎖了眉頭。
喬蓮房被兩個身材魁梧的婆子按在炕上,嘴裡被塞了個白綾帕子,目眥盡裂地瞪著正指揮著粗使婆子們收拾東西的宋媽媽。
“姨娘是去大覺寺,又不是去慈源寺。帶這些花粉胭脂、珠釵寶簪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