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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角慢慢地翹了起來,彎成了一個愉悅的弧度。
雨的確停了,卻亂起了風。
茶香牽著徐嗣諄的手,躡手躡腳地出了門。
院子裡靜悄悄的,太夫人內室的燈已經熄了。
茶香微微一怔。
太夫人這麼早就歇了……
“四少爺,您仔細腳下。”她低聲叮嚀,和徐嗣諄拐過正房旁的耳房去了後院。
可能是晚傍下起了雨,丫鬟居住的後罩房雖然大部分都點著燈,但院子裡卻沒有一個人影。
茶香站在窗下輕聲喊值夜的婆子:“媽媽,我是四少爺屋裡的茶香,有東西落在了四夫人那裡,急著要去拿。”
婆子立馬開了門。
門軸轉動的吱呀聲傳得老遠,讓茶香心裡砰砰亂跳了好幾下:“媽媽小聲點。杜媽媽知道了我可吃不了兜著走了!”
那婆子抬頭看見跟在茶香的身後的徐嗣諄,聲音硬生生地低了八度。
“我知道,我知道!”輕輕解了腰間的鑰匙,幫他們開了後門。
茶香塞了兩塊碎銀子給那婆子:“媽媽等我們一會,我們馬上就回來。”
婆子不敢要銀子:“茶香姑娘快去快回,我在這裡守著就是了。”臉上堆滿了笑。
“這是我們四少爺的心意。”茶香又把兩塊碎銀子推了過去。
那婆子這才喜滋滋地收了,殷勤地道:“四少爺只管放心地去,不會有人發現的。”
茶香笑著低聲道謝,和徐嗣諄出了後門。
兩邊是枝葉茂盛的大樹,風吹過,樹枝婆娑亂舞,發出沙沙沙的聲音,有點像蠶吞噬般桑葉的聲音,讓人想著就有點膽寒。
徐嗣諄朝茶香身邊靠了靠。
茶香忙攬住了徐嗣諄的肩膀:“沒事,是風!”聲音有些顫抖。
“我,我不怕!”徐嗣諄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道,眼睛卻盯著不遠處在風中搖曳的大紅燈籠──那裡就是孃親住的地方了。到了那裡,孃親就會保佑我了。
茶香點頭,不由回快了步子。
突然,有一道黑影從林子旁竄了出來。
“啊!”兩人摟在一起,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那黑影好像被他們嚇了一跳似的,猛地轉身。
蒼白的面孔,黑漆漆的眼眶,嘴裡還垂著個長長紅舌頭。
徐嗣諄雙眼一翻,人軟軟地癱在了地上。
十一娘已經睡下,徐令宜還靠在床頭看書。
外面發出一陣聲響。
“怎麼了?”她支肘住了起來。
“你歇著,”徐令宜眉頭微蹙,放下書,“我去看看!”
十一娘復又躺下。
徐令宜剛趿了鞋,琥珀撩簾而入。
她臉色很難看,草草地行了個福禮,低聲道:“剛才太夫人那邊的葛巾姑娘過來,說四少爺受了驚嚇,讓侯爺快過去看看。”
徐令宜聞言色變:“怎麼會這樣?”
“出了什麼事?”十一娘心裡一陣發慌,坐起身來。
徐令宜已彎腰扯了鞋,拽了一旁的道袍就披在了身上。
“有娘在,你先歇著吧!我去看看就來。”他交待一句,大步流星出了內室。
十一娘就喊了聲“琥珀”。
琥珀忙上前幫十一娘穿了鞋:“葛巾什麼也沒有說,我也沒時間細問。”她說著,扶著十一娘站起來,服侍她穿了褙子。
只要去了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十一娘和琥珀去了太夫人處。
屋裡屋外燈火通明,她們進門就看見太夫人屋裡管值夜的婆子低垂著頭,哆哆嗦嗦地跪在院子中間,平時服侍的幾個丫鬟、婆子都戰戰兢兢地立在屋簷下。
聽到動靜,有機靈的小丫鬟迎過來扶十一娘,也有的打了簾:“侯爺、太夫人,四夫人來了!”
話音未落,玉版迎了出來。
“四夫人,您怎麼來了!”一面說,一面把她請了進去。
“諄哥呢?”
徐令宜臉色鐵青地站在廳堂中央,徐嗣諄貼身的丫鬟茶香滿臉淚痕地跪在徐令宜的腳邊。
聽到十一孃的聲音,茶香的身子動了動,最後卻依舊保持著卑怯的姿態沒有回頭。
徐令宜眉頭緊鎖:“你怎麼也過來了!”又道,“正在娘屋裡歇著。”
十一娘顧不得什麼,轉身去了太夫人的內室。
太夫人低頭坐在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