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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媳婦,又不是請個菩薩在家裡供著──這樣萬事還沒有開頭,就這也不好那也不好的。以後婆媳婦之間十之八、九會為這些事生罅隙。”
“哎呀!”文姨娘聽了笑得更燦爛了,“還是夫人賢淑。我只想著怎樣幫濱菊姑娘長臉,卻沒想到這茬子事上去。”她說著,飛快地睃了徐令宜一眼。見他目中含笑地望著十一娘微微頜首。不知道為什麼,她心中一涼,說話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反正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到不必為這些事和婆婆鬧得不愉快……”
所以到了二月二十五鋪嫁妝的那天,她給十一娘請過安後就去了金魚巷──按規矩,婢女出嫁之前都會回到自己家裡,是不能從主家院子裡出嫁的。像濱菊這樣沒有父母在跟前的,或是拜了哪位管事媽媽做乾孃,在乾孃家裡出嫁,或是到外面租個房子暫時當新房。十一娘兩樣都沒有采用,而是把濱菊安排在金魚巷出嫁。
金魚巷裡張燈結綵,劉元瑞穿了嶄新的寶藍色杭綢衣裳在門口接待客人。看見文姨娘的馬車,親自迎上前來做揖,卸了門檻讓馬車進去。
內院是劉元瑞家的在主持大局。
她穿了大紅綾襖,頭上插了雙喜字鎏金簪子,喜氣洋洋的。
“姨娘可真是稀客!”劉元瑞家的上前給文姨娘行禮,上前半步幫她帶路,“杜媽媽、田媽媽、萬媽媽和竺香姑娘都在東廂房喝茶……”
文姨娘腳步微頓:“杜媽媽來了!”
劉元瑞家臉上堆滿了笑:“來了,來了,今天天剛亮就到了。田媽媽、萬媽媽是和她老人家一起來的。反倒是竺香姑娘遲了一步。說是夫人有話要她帶給濱菊姑娘,所以遲了。”一面說,一面將文姨娘引到了東廂房。
……
那邊喬蓮房怏悒地推開了繡櫞手中小碗:“先放一放,我等會再喝!”
“小姐!”繡櫞哀求道,“您剛才也說等會再喝……您得快些好起來才是!”
“好起來!”喬蓮房大大的眼睛裡噙滿了淚水,“好起來有什麼用。侯爺根本不願意見我。”淚珠劃過蒼白的面孔落在了月白色的小襖上,留下一個淺淺的泅印,“還讓十一娘把我我拘在這院子裡,不準離開半步……”
繡櫞聽著眼神一暗,端著藥碗的手也有些無力地收了回來。
“他一定還在怪我。怪我把孩子弄沒了!”喬蓮房說著,伏在枕頭上哭了起來,“我怎麼知道那藥不能多吃……”
繡櫞也落下淚來。
好不容易拿銀子打點吳太醫幫著給太太送了信去。太太又請動了喬夫人親自送來了長春道長的秘藥……當時她們都以為是絕處逢生。當天晚上就照著喬夫人的囑咐把櫃子、床都挪了個位置,又揹著田、萬兩位媽媽試著吃了一粒藥。結果第二天早上起來人也不吐了,吃飯也吃的香了。她們大喜過望。怕兩位媽媽發現秘藥,又想著既然是真的,那多吃點肯定效果更好。第二天就加了一粒。吃下去感覺精神倍增。所以第三天依舊吃了兩粒……誰知道,半夜就開始肚子疼,不過一盞茶的功夫,就見了紅……人九死一生。不僅孩子沒了,還落得個被拘禁的下場。
可事已如此,後悔有什麼用。
繡櫞擦了擦眼角,低聲勸喬蓮房:“小姐,您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當務之急是養好身體。只有養好了身體,才可能再懷一個。要不然,就算侯爺氣消了,身體敗了懷不上,那也是枉然啊!”說著,又將碗端到了喬蓮房的面前,“小姐,這藥要趁熱喝!”
喬蓮房聽著抽抽泣泣地收了眼淚,由繡櫞服侍著喝了藥,含了一顆窩絲糖在嘴裡。
“今天怎麼沒有看見兩位媽媽?”她怏怏地躺了下去,隨口問道。
流產是小月子。田媽媽和萬媽媽雖然依舊在她跟前服侍。但喬蓮房感覺她們沒有以前那樣盡心盡力了。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陣不快。
繡櫞哪裡不知道兩位媽媽近日的變化,又怕喬蓮房生氣,猶豫了片刻才低聲道:“聽說十一娘那邊的濱菊明天出嫁。兩位媽媽去送恭賀了。”
喬蓮房聽著心頭大怒:“不過是送個恭賀,也要兩個人一齊去。”覺得她們分明是不想服侍自己,不禁語帶嘲諷,“不過是個婢女罷了。這要是十一孃的妹妹出嫁,豈不要去舔人家的鞋面子?枉我把她們看得重,一來就各賞了十兩銀子一匹妝花緞子……”
繡櫞想著兩位媽媽是太夫人身邊的人,不想和她們把關係弄僵了。忙道:“兩位媽媽這些日子也拘得有些緊。難得有藉口出去一趟。小姐別生氣了。兩位媽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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