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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三夫人當家,公中給多少錢,是她說了算。可這些錢如何用,卻是各房說了算。十一娘沒辦法改變公中給多少錢他們過年,卻可以決定這個年怎樣過……徐家不是小門小戶,僕婦關係錯綜複雜,有一些還是曾經服侍過老侯爺的。做為新婦,她想在這個家裡很快站住腳,最好的辦法就是給這些人恩惠。賞錢,是永遠止境的,像這樣變著法子在過年的時候賞個休息的日子,即不用花錢,也不礙事。但對於一年四季都沒有個休息時候的婦僕來說,過年能休息休息,卻是個好訊息。其他房頭的人知道了,只怕也會羨慕不已,紛紛讚揚十一娘宅心仁厚,待人寬和。真是不花一分錢就買了個賢名。
想到這裡,她沉下心來,把那清單又仔細地看了一遍。
秦姨娘知道文姨娘一向聰明,行事從不出錯。自己只管跟著應和,既不做那出頭的第一個,也不做那後知後覺的最後一個就行了。
見文姨娘把那清單反反覆覆看了幾遍,她不由有些緊張起來,攥著拳頭緊盯著文姨娘,想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些什麼來!
喬蓮房看著嗤之以鼻的。
這個秦姨娘,只知道跟在文姨娘身後搖旗,從來不曾自己有個主張。要知道,治大國如煎小鮮。那些老規矩牽一髮而動全身,不能隨便亂改。十一娘這樣與眾不同,說到底,不過是想和三夫人一爭高低。如果自己站在她的位置,也會這樣做。可沒有在小範圍內試一試就冒冒然地在過年的時候用,誰知道會出什麼事。到時候還不是給侯爺添亂。
這樣一想,心就如刀剜般的痛起來。
侯爺昨天晚上又宿在這邊……
她緊緊地握著手中的茶盅,指尖微微發白。
十一娘望著神色緊張的秦姨娘,表情認真的文姨娘和有些神不守舍的喬姨娘,端起茶盅來啜茶,耐心地等待著幾位姨娘的反應──明年開春她就要主持徐府的中饋了。對外必先壤內。憑三夫人的為人,給她的必定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亂攤子。她要趕緊摸清楚幾位姨娘的態度,免得到時候按了個葫蘆浮起個瓢,弄得手忙腳亂的。
“姐姐!”過了好一會兒,文姨娘抬起頭來,笑盈盈地望著十一娘,“大年初一您進宮給皇后娘娘恭賀之後,來拜訪您的客人只怕就多起來。”她指了排在初一的琥珀、濱菊的名字,“我看著姐姐雖然增加了人手。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今年是您到府裡的第一個新年,只怕來拜年的人比以往都要多。要是姐姐不嫌棄,我和我屋裡的秋紅過來給姐姐打個下手如何?別的事做不來,這端茶倒水想來還不至於出錯。”
十一娘微微有些吃驚。
沒想到文姨娘不僅很快看出了自己的用意,還立刻向自己表達了支援的態度,實在是個很聰明的人!
她微笑著點頭:“如若真的忙不過來,少不得要請姨娘過來幫忙。”
秦姨娘一見,立刻道:“我到時候也可以過來幫忙。”
十一娘點頭,秦姨娘和文姨娘的目光就落在了喬蓮房的身上。而早已知道了喬蓮房態度的十一娘此刻已不需要她表態,沒等喬蓮房反應過來,已笑道:“這件事有些急,大家散了吧!”說著,端了茶盅送客。
三個人俱是愕然。
秦姨娘沒想到一向待喬蓮房和藹寬厚的十一娘會問也不問喬蓮房一聲,擺出一副強硬的態度來……這讓她有些不安。十一娘雖然年紀小,可到底是羅家的女兒。想當初,元娘……她忙搖了搖頭,好像這樣,就可以把過去的事拋到腦後似的。
文姨娘覺得很有趣──她是嫡女,從小就見識那些妻妾鬥法。像喬蓮房這樣美貌又身份高貴的女子,最遭主母的忌諱。十一娘這樣對待喬蓮房,或是根本沒有把她放在眼裡,鬥也懶得和她鬥,或是早想好了法子,此刻不是行事的機會,又想到徐令宜這段日子大多歇在十一孃的屋裡,她更覺得自己猜得不錯。望向喬蓮房的目光就有些幸災樂禍。
喬蓮房卻怒火中燒。
十一娘這是什麼意思?一副不把她放在眼裡的樣子。莫非想在她面前擺正妻的譜?
她氣得滿臉通紅。
不過是個出身卑賤的庶女,靠著姐姐的陰謀詭計成了永平侯夫人,就真以為自己是什麼金貴之身了。
想說什麼,又覺得自己此刻開口有些示弱,反而白白讓十一娘得意;不說些什麼,十一娘定以為自己怕她,以後難免不會隨意捏拿她……正是心潮起伏之際。文姨娘已起身笑道:“那我們就先回屋了。”秦姨娘自然是立刻跟隨:“快過年了,事多,夫人好好保重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