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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別人看到秦姨娘狼狽的樣子。
他輕拉了拉蓮嬌的衣袖,示意他們一起出去。
蓮嬌卻想著來時琥珀的囑咐:“秦姨娘現在根本不認得人了。你等會別離二少爺太遠,小心秦姨娘發起瘋來把傷了二少爺。”
她反把小祿子叫到了一旁,把琥珀的話說給他聽:“一個清醒的,一個糊塗著;一個是生母,一個是……”
蓮嬌的話還沒說話,小祿子就聽見秦姨娘說翠兒害她的話。
他立刻道:“我們到旁邊的落地罩躲著,要是秦姨娘……你去拉二少爺,我去攔秦姨娘。”
蓮焦點頭,和小祿子輕手輕腳地站到了落地罩旁的帷帳後面。
徐嗣諭低聲安慰秦姨娘:“沒事,沒事。他們都是我身邊的人。姨娘有什麼話,直管說就是了……”
姨娘一向就對身邊的人不放心,總覺得那些人對她別有用心。在他看來,雖有些過於諂媚,但要說什麼陷害之類的事,從前的嫡母元娘當家時還許興有之,十一娘骨子裡卻有些傲氣,倒不是沒手段,而是頗有勝之不武,不屑為之的味道。
秦姨娘聽著卻怪叫一聲推開了徐嗣諭。
“你不是二少爺,你不是二少爺。”她神色慌恐地重新縮回了床角,緊緊地摟著被子,喃喃地道,“二少爺是不會對我說這樣的話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你們裝成二少爺騙我……”
“姨娘!”徐嗣諭驚愕地望著秦姨娘,感覺到情況有些不對。
他望著像孩子一樣,毫不掩飾地露出害怕神色的秦姨娘,略一思忖,輕輕地爬到了秦姨娘的身邊。
“你這是怎麼了?”他柔聲道:“你不是寫信給我,說你的心悸的老毛病又犯了,讓我快點回家的嗎?怎麼自己反而不記得了?”
秦姨就歪了頭,皺著眉想。
徐嗣諭聲音更加輕緩:“你還記不記得。我小的時候,我們有個約定。”他說著,下意識地捏頭朝身後看了一眼,“那年桂花開得好,你偷偷做了漬了桂花糖埋在樹下,到了春節的時候拿出來做了桂花酥。太夫人把我交給二伯母管,你不敢隨意到我屋裡來。就趁著下大雪,看著院子裡沒有人,把桂花酥揣在懷裡,偷偷拿給我吃。反覆地叮囑我,這件事誰也不能告訴,要是太夫人知道了,你就再也不能來看我的。這件事,我到現在也都沒有告訴過別人。姨娘可曾對別人提起?”
秦姨娘聽著,臉上就露出了柔柔的笑容:“我記得。是冬天,我怕桂花酥冷了不好吃。隔著我的小衣揣著,回去後胸前紅了一大片。”她說著,眼睛茫然地搜尋著徐嗣諭,“我也從來沒有對別人說過。你是二少爺,你是二少爺……”
徐嗣諭握緊了她的手。想到父親說的,姨娘命不久矣。他的眼眶微微有些溼:“姨娘有什麼話要囑咐我呢?我也會像從前一樣,誰也不告訴的!”
秦姨娘聽著就笑了起來。
她把懷裡的被子推到了一旁,攥著徐嗣諭的手,一雙看不見東西的眼睛左右張望起來:“你別做聲,我聽聽,有沒有人!”又做出一副傾聽的樣子,聽了半天,這才直起腰來,肅然地,“我聽過了,沒有人”然後順著徐嗣諭的手臂摸索著把雙手搭在了徐嗣諭的肩上,板直了徐嗣諭的身子,正色地道,“二少爺,你仔細聽好了,這件事,很重要。”她說著,語氣一頓,更顯幾份鄭重,“你才是永平侯府的世子爺!”
又來了……
徐嗣諭不由長嘆口氣,無奈地道:“姨娘,我已經跟你說過好幾次了。我是雖然是長子,卻是庶子。立嫡不立庶。這是規矩……”
“不是,不是。”秦姨娘大聲反駁道,“那是算不得數的。就像皇帝,誰來做皇帝,是天意。誰來做永平侯府的世子,也是天意。你就是上天選中的永平侯世子。以後,你還會是永平侯。繼承徐家百年家業……”
徐嗣諭大喊了一聲“姨娘”,好像要把生母從夢中叫醒般,“徐嗣諄已經是世子爺了。父親已經立了徐嗣諄做世子!”
秦姨娘聽著卻咯咯笑起來。
“我說了,那算不得數的。”
徐嗣諭心中一震。
他想到來時父親的話:“你生母見識淺薄,有錯了些事。可看在她病入膏盲的份上,我也就不多追究了。我知道你心裡著急,你先去看看她。等回來,我們父子再好好說說。”又想到祖母對他比平常嚴厲、十一娘有些迴避的目光、徐嗣諄突然生病……
“你幹了些什麼?”
質疑的話脫口而出。
“我沒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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