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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後,他來過好幾次。每次來,徐嗣諭不是在讀書,就是在寫字。相比他們五天一小休,十天一大休的輕鬆愜意,辛苦很多。卻也給人一種正朝著目標慢慢靠近的踏實感。而自己,和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弟弟距離也越來越大了!
他忍不住道:“二弟,姜先生收學生,有什麼條件嗎?”
徐嗣勤微愣,想了想,道:“好像沒什麼條件,只要你交得起束脩,按書院的規矩行事就行。”說完,又覺得不對,“有的交不起束脩的,姜先生就讓欠著。”這樣說好像也不對,“也有欠著沒還的。姜先生就讓人把記的帳冊燒了。”他想到徐嗣勤問這話的用意,輕聲道,“大哥也想去書院讀書嗎?”
徐嗣勤點頭,輕聲道:“你都這樣上進,要是我還這樣得過且過的,實在不配做兄長。”
徐嗣儉聽著忙道:“大哥對我們很好,總是很照顧我們。怎麼能說不配做兄長呢?”然後對徐嗣諭道,“二哥,要不,我們一起去謹習書院讀書吧?說不定,我們也能考秀才,中舉人呢!”
“光耀門楣為第首孝。”徐嗣諭微微點頭,“大哥和三弟願意去,我也有個做伴的,再好不過。不過,這件事還是私底下先問問三伯父為好!”
徐嗣勤點頭,只覺得坐在這裡都是耽擱了好光景,借徐嗣諭的筆墨寫了封信給三爺,回府就差人送去了山陽。
十一娘這邊卻迎來了周夫人。
“我要是沒記錯,先慈下個月就要舉行除服禮了吧?”
十一娘吩咐小丫鬟把前些日子宮裡賞的柿子裝些出來,道:“下個月中旬就行除服禮。”
周夫人露出些許的尷尬笑容,端著茶盅低聲道:“我也知道,我來的早了些。可王澤的母親自年前染了風寒後,就一直病怏怏的,原說好及笄的……”
十一娘立刻明白過來。
大太太雖然下個月才除服,可餘杭離燕京千里迢迢,送個嫁最少也得一個多月,不早點商量,婚事最快也要明年夏天或是秋天。
“王公子的母親,病得很嚴重嗎?”
王澤比十二孃大五歲,今年都十九歲了,在男孩子裡,也算年紀大了。如果遇到了孝期再推兩年……而且到時候還要舉行虞祭、大祥祭,到時候家裡的親眷都會來上香,王家又是大族,要是家裡連個主持中饋的人都沒有,豈不亂糟糟的。
“就是一直不見好。”周夫人神色微暗,“我那嫂嫂,這幾年操勞的厲害!”
王家正是需要人的時候,再咬著當初那些約定就有些不通人情了。
“周姐姐放心,我這就差人帶信去餘杭。”
這事說起來畢竟有些失禮。
周夫人聞言鬆了口氣,去太夫人那裡行了禮,說了幾句閒話起身告辭了。
十一娘差宋媽媽拿了些補藥去看王澤的母親,提筆給餘杭寫了兩封信,一封給羅振聲,說了十二孃的事;一封羅大波奶,讓她就算是臨時抱佛腳也好,想辦法告訴十二孃一些管家竅門。又讓竺香準備一千兩銀子的銀票:“到時候給十二孃添箱。這些錢大貼小用的,也能用上幾年。”
竺香笑著應喏,正要下去準備,楊氏過來。
“今天去暖房,看見這金如意長得好,就剪了兩枝過來。”她手裡拿著個紅霽花斛,插了朵黃色的菊花,配色十分豔麗,和十一娘小陳設講究豔麗的行事頗為吻合,看得出來,是花了心思的,“正好給夫人擺在炕几上觀賞。”
十一娘讓秋雨連花帶花囊放到了東次間的宴息處:“我窗臺上還擺著兩枝玉連環。”然後讓小丫鬟端了小杌子給她坐。
楊氏笑著半坐了下來,問起繡鋪裡的事來:“前些時間日夜趕著那小少爺的襁褓,也沒多問,過了中秋又有九九重陽,也不知道鋪裡的活趕不趕得過來。”
十一孃的繡鋪如今把內務府的補子給包了,不僅如此,還名聲遠揚,說她鋪子的補子繡得好,凡是外放的、新進京的都要到他們繡鋪訂補子,連帶著喜帳的生意也好了起來。春秋的時候添了十個繡娘,到了夏天,又添了十二個,前兩天簡師傅過來和她商量,想再添十五個。這樣算起來,還不算永平侯府那些媳婦子接的活,拿去寄賣的,他們喜鋪就有五十幾個繡娘了,年中算帳的時候,賺了二千多兩銀子,把個甘太夫人嚇了一大跳。直嚷著要把隔壁的鋪子也收回來做繡鋪。簡師傅卻想在離喜鋪不遠的地方買個宅子,也好安置那些從江南來的繡娘。這樣一來,就要再拿錢出來。十一娘和甘太夫人都有相心,兩個每出了五千兩銀子,簡師傅正忙著和牙行的人看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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