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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子聽見:“……我和幾個小丫鬟在一旁的廂房裡卿天。聽那幾個小丫鬟說,三夫人一回來就指著大少奶奶的鼻子大罵了一通,然後就氣得‘病’倒了。大少爺也是臉色鐵青。大少奶奶在床前侍疾,被三夫人趕了出去,還說,看見大少奶奶就有氣。要是大少爺不想她被大少奶奶氣死,就別讓大少奶奶進她的門。大少爺就讓大少奶奶暫時迴避,自己和三少爺在三夫人身邊待疾。
“大少奶奶就在屋外服侍。每天親自生火煎藥,端到門口,再由杏嬌送到屋裡去。三夫人勸大少爺休妻,大少奶奶在屋外聽得一清二楚,也不分辯,也不和大少爺置氣,每日依舊湯湯水水的服侍著。大少爺的臉色這才漸漸緩和了些。後來三夫人知道藥是大少奶奶煎的,連碗帶藥全甩了出去。大少爺慌了神,跪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頭,又自己去廚房裡煎了藥,三夫人這才消了氣。每天在大少爺耳朵旁邊叨唸著休妻的事。”
也就是說,一開始徐嗣勤是很生氣的。
十一娘拔弄著手碗上沉香木雕花蓮的串珠,沉聲道:“那大少爺怎麼說?”
“大少爺一開始還勸三夫人不要生氣,先把病養好,這些事等三夫人病好以後再說。後來就只在一旁恭敬地聽著,旁的話,一句也沒有了。三夫人氣得夠嗆,”說到這裡,宋媽媽俯過身去,在十一娘耳邊低語,“就藉口晚上睡得不安生,總夢到些不好的東西,她心裡害怕,讓大少爺給她做伴。大少爺就在榻前安了張美人榻,每天晚上服侍三夫人的茶水。”
十一娘挑了挑眉角:“這樣說,大少爺這些日子都一直歇在三夫人屋裡了?”
宋媽媽輕輕地點頭,直了身子,恢復了剛才的聲量:“三夫人不是支使著大少爺做這,就是支使著大少爺做那。大少爺一會要去給三夫人請大夫,一會兒要去抓藥,一會兒家裡的銀子不夠了要去銀樓兌銀票,每天忙得轉得團團轉。有時候和大少奶奶遇見了,也不過是點個頭。
“不僅如此,三夫人還常常趁著大少爺不在家的時候對大少奶奶冷嘲熱諷或指桑罵槐樹一番,讓大少奶奶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沒個安生的時候。大少爺要是在家呢,三夫人就時不時地哭一上場,不是說自己命苦,到老了還要受兒子、媳婦的氣,就是可憐儉哥兒受了大少奶奶的連累,連個媳婦都說不上。等她死,怎麼有臉去見徐家的列祖列宗的。
“這樣鬧了幾天,大少奶奶算著殿試的日子過了,就差人請了方家舅爺來。兩個人在屋裡說了大半天的話,方家舅爺連聲招呼都沒有打就走了。”
十一娘想到小丫鬟拿了方氏的對牌才敢行事,又想到杏嬌看方氏的臉色才敢去倒茶……思忖道:“三夫人回來以後,就這樣每天鬧騰,沒幹點別的事?”
宋媽媽有些不解,揣測著十一孃的心思道:“三夫人回來後哪裡也沒有去,每天就在家裡,逼著大少爺休妻。”
十一娘見她沒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沉吟道:“要是我沒有記錯,三井衚衕的這些婦僕,好像都是大少奶奶的陪房吧?既然是大少奶奶的陪嫁,徐家一不給月例,二不負擔嚼用。三夫人有什麼事,只是指使不動吧?和你說話的這些小丫鬟都是些什麼人,你可打聽清楚了?”
宋媽媽明白過來,忙道:“我也是怕方家的陪嫁向著大少奶奶說話,所以特意挑了跟三夫人從山陽回來的小丫鬟說話。據說三井衚衕服侍的人雖然大部分都是大少奶奶的陪房,可大少奶奶對她們這些在三夫人面前服侍的人卻很是恭敬,正屋裡傳出去的話,從來不曾怠慢。語言中對大少奶奶都很是推崇。說大少奶奶不愧是江南的書香世家出來的,行事做派、談吐舉止處處透著讀書人的溫文爾雅,大方從容。”
十一娘聽了,就輕輕嘆了口氣。
宋媽媽則跟著苦笑。
三夫人既然想休了主持中饋的媳婦,這第一件事就是要把媳婦手中的權利收回來,然後把媳婦拘在家裡,身邊得力的人想辦法打發出去,再想辦法扣幾頂諸如“不孝”之類的大帽子才是。這樣只間一味地在口頭上狠又有什麼用?
現在大少奶奶搬了救兵來,只怕這件事不是那麼簡單就能平息的了?
想到這裡,她不禁道:“夫人,您看這事,該怎麼辦好?”
在宋媽媽心裡,三夫人這樣揹著太夫人、十一娘折騰固然不對,可方冀這樣上門嚷著要和離,就是對徐家的大不敬。徐家怎麼也不能示勢,要不然,豈不隨便什麼人都能跑到徐令宜面前叫囂一番?
“侯爺正和太夫人商量這件事。”十一娘理著自己的思緒,免得等回太夫人問起來答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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