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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嗣誡不由轉身:“怎麼了……”映入眼簾的卻是徐嗣諄有些發青的臉。
出了什麼事?是他無禮的打斷四哥的話四哥生氣了?還是他無意間說了什麼讓四哥不高興的話?
念頭閃過,徐嗣誡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測。
四哥不是這樣小氣的人。反而是他,自從懷疑自己的身份以後,總是疑神疑鬼的……
“四哥!”他羞慚地拉了拉徐嗣諄的衣袖。
好像被雷擊似的,徐嗣諄身子一震,拉了徐嗣誡的手就往外院跑。
“四哥!”徐嗣誡愕然。
“你什麼也別說。”徐嗣諄大喝了一聲,額頭有細細地汗冒出來,“我們快回淡泊齋。”
他的異樣讓徐嗣誡不敢多問,跟著他一路小溜著回了淡泊齋。
徐嗣諄不顧紛紛朝著他行禮的丫鬟、媳婦子,大聲喊了王樹,然後附耳和王樹悄聲說了幾句,“啪”地一聲就關了門。
“四哥,你這是怎麼了?”徐嗣誡奇怪道。
“沒事,沒事!”徐嗣諄想到自己那個念頭,目光有些驚慌不定,“我們先在屋裡待會。”然後找了本書遞給徐嗣誡,“要不,你看會書”自己卻在屋裡走來走去的,顯得很焦灼。
這種情況下,徐嗣誡哪裡看得下去。問了幾次,徐嗣諄都只說讓他等等。他只好托腮看著徐嗣諄在屋裡團團地轉。
過了大約一柱香的功夫,王樹來叩門。
徐嗣諄丟下徐嗣誡閃了出去。
不一會,他折了回來。
徐嗣誡立刻站了起來:“怎,怎麼了……”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五弟,”徐嗣諄的嘴唇有些哆嗦,“連我們都能查出來……當時爹爹在西北打戰……爹爹自己怎麼會不知道……爹爹是永平侯,誰能讓他吃虧……而且這麼多年了,也不追究……肯定是自願的……據說,當年五叔還包養過戲班,跟人學過唱戲……事後,所有知道柳家當年事的人都找不到了……”
他是剛才突然想起小時候有一次祖母為五叔包戲班發脾氣的事。戲班的頭牌好像就姓柳。他讓王樹去問家裡的老人,證實那個頭牌就是柳惠芳,
徐嗣諄的聲音顫顫巍巍的,說話也沒有什麼條理,徐嗣誡卻聽得懂。
他的面孔變得和徐嗣諄一樣,隱隱透著青色。
兄弟倆的目光不約而同地朝五夫人住的地方望過去。
怎麼可能?
不會的?
自己怎麼可能是五叔的兒子?
不會的?
他如果不是父親的兒子,就應該是為了佟姨娘抱養的。怎麼可能是五叔的兒子呢?
他想到父親用帕子給他擦嘴角時眼中閃過的一絲溫和,想到了父親看到他能寫小字時的欣慰……想到逢年過節滿室熱鬧時那個人對自己的視而不見,想到路上偶遇時那個人對自己的冷漠……
“是不是弄錯了?”徐嗣誡緊緊地攥住了徐嗣諄的胳膊,“你讓再讓王樹去問問。肯定是弄錯了肯定是弄錯了……”
徐嗣諄沒有說話,靜靜地望著他,目光裡充滿了同情!
如有團火在心裡熊熊燃燒般。
徐嗣誡兩眼赤紅,推開槅扇跌跌撞撞朝外跑去:“我要去問問,我要去問問……”
小丫鬟避之不及,被徐嗣誡撞倒在地,他的腳步卻更快了。
糟了!
他這樣,肯定會鬧得人皆盡知的。
要是爹爹問起來,他該怎麼回答?
“五弟!”徐嗣諄臉色大變,不敢有片刻的遲疑,立刻追了上去,喊守在門外的王樹:“快攔住五少爺!”
王樹大聲應“是”,追了上去。
徐嗣諄也沒有歇著,氣喘吁吁地在後面追,“五弟,你等等我!”
機敏的火清看了,也跟了上去。
腳下的腳石磚方方正正,黑漆蓮花基石的落地柱靜謐莊重,綠油色的參天大樹安祥從容……那些曾讓他感覺到美好的景物,此刻是如此的陌生。
淚水糊塗了徐嗣誡的視線。
他要去問問……肯定是四哥弄錯了,他要自己去問問……
有人拽住了他的胳膊。
他死勁地掙扎著,把那人甩在了身後。
“五少爺!”王樹沒想到徐嗣誡竟然給掙脫他,愣了愣,很快又追上了像無頭蒼蠅般亂竄的徐嗣誡。這次他吸取教訓,從徐嗣誡背後撲上去,把他橫腰抱住。
徐嗣誡如一條被撈起來的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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