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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麼能行?您這邊來了貴客,我自己歇下午,要是讓伯爺知道,定要責怪我沒有照顧好母親的起居……”
“他要是說你,你就說是我說的。”太夫人漠然地道,“要是他不信,讓他來問我好了!”
“伯爺怎麼敢!”甘夫人說了幾場面上的話,就怏怏然地走了。
甘太夫人的表情有悵然:“自從我拿出錢來給她用,她就這樣了……”
十一娘心裡也有些不好受。
當然親人間變得只剩下金錢關係的時候,人就會感覺這世間越來越冷漠。
“您剛才還沒有說您到底是喜歡吃桂花糕還是粟子糕呢?”她調節氣氛,“我回去了就讓許媽媽給您送些來。”
“都行啊!”甘太夫人知道她的好意,順著她轉移了話題,“我這幾年,開始特別愛吃甜食……”
兩人說笑著,迴避了甘夫人這個話題。
甘太夫人熱情地留他們母子吃了午飯,謹哥兒在甘太夫人暖閣裡小憩了一會,十一娘這才去辭了甘夫人回家。
徐嗣諄和徐嗣誡在家等他們。
“母親,中秋節的時候我們想出去看燈。想把謹哥兒也帶上!”
“那啊!好啊!”謹哥兒一聽,眉飛色舞地跳了起來,“還有詵哥兒,詵哥兒也去”說完,想以母親還沒有開口,忙跑去拉十一孃的衣袖,“娘,我也想去。我也想去!”
這樣熱鬧的場景,對古時候娛樂相對比較少的人來說都非常的有吸引力。
“行啊!”十一娘笑道,“不過那天人很多,你們安排好才行。”想到這裡,她突然冒出個念頭來,“諄哥兒,你是最大的。弟弟們都跟著你出門,你先想想那天該怎麼辦,然後商量白總管拿同個章程來。也免得到時候走散了,或是被燈火爆著了。你看怎樣?”
“我?”徐嗣諄很意外,但很快就興奮起來,“好啊,好啊,我這就去商量白總管。”拉著徐嗣誡就要走。
十一娘笑著送他們兄弟兩人出門,眼角的餘光無意間落在了徐嗣誡的鞋上。
她神色微變。
立刻叫了四喜來問:“五少爺腳上那雙鞋,那裡來的?就是我們針線房裡也做出那樣粗糙的鞋來。”
四喜有些茫然:“五少爺出門的時候,穿的是奴婢做的鞋。黑綢緞面,繡了豆綠色彩雲紋……”
徐嗣誡穿著雙很普通平常的黑布鞋。
“知道了!”十一娘讓她退下去。
晚上徐嗣誡過來問安的時候看他的鞋子,換了雙黑綢緞素面鞋子。
“咦!”十一娘佯裝驚訝地笑道,“你怎麼突然換了雙鞋子?”
徐嗣誡不安地朝內挪了挪腳,一副想用衣襬把鞋子擋住的模樣兒:“我一回來就被四哥叫去商量看花燈的事,沒來得及換鞋。”目光有些閃爍。
十一娘笑著“哦”了一聲,一副接受了他解釋的樣子,問起謹哥兒看花燈的事來:“白總管說要派六七個護衛……”
她仔細地聽著,覺是這方面可行,笑著鼓勵他:“你去跟你爹爹說說。你爹爹也好放心!”
徐嗣諄猶豫了一下,就笑著應了是。
送走兩兄弟,十一娘立刻叫了琥珀進來:“你去跟秀蓮家的男人說一聲,讓他幫我查查,這些日子五少爺去書局都做了些什麼?有沒有在外面交什麼新朋友?特別是今天下午,都幹了些什麼?”
琥珀應聲而去。
六百三十九
過了兩天,琥珀給十一娘回話。
“五少爺常去書局逛,偶爾也買書。買了書,就坐在旁邊的茶樓找個雅間坐著喝茶看書,或到茶樓大堂聽評書。五少爺去書局,多是獨來獨往,到是在茶樓大堂交了兩個常去聽評書的友人。一位姓孫的少爺,江南人士,父親是戶部的一個給事中。另一位劉少爺,是本地人士,父親是位坐館的先生。三人在一起也不過是湊個桌子聽評書,互相請喝杯茶,說說話,並沒有其他來往。”說到這裡,她語氣一頓,“秀蓮當家的說,那天下午,五少爺去了城東一個叫五柳溝的地方,找一個叫柳奎的人……”
十一娘腦子“嗡”地一聲炸開了:“柳奎?什麼人?五柳溝?又是個什麼地方?”
當年的事,琥珀是知情人。
“秀蓮當家的說,這個叫柳奎的,原是燕京四大淨角之一,好賭,親戚朋友都被他借遍,漸漸的,大家都不與他來往。名震燕京的旦角柳惠芳就是他兒子。為了還賭債,從小就被他賣到了戲班。後來柳惠芳出了名,他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