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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奶奶是個能幹的,又熟知紅白喜事的禮儀,以徐、黃兩家的交情,徐嗣諄成親,請她幫著議聘禮聘金是最適合的。可既然請了黃三奶奶幫著議親,成親的時候請媒人,就不好把黃三奶奶的丈夫永昌侯世子爺撇開。可徐嗣諄也是世子,再讓黃三奶奶的丈夫做媒人就有些不合適了──永昌侯世子爺的身份還低了些。可要是不請黃三奶奶幫徐嗣諄說親,黃三奶奶知道了,只怕心裡還有點想法。
好在黃三奶奶是個通透之人,她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我提個人,不知道妹妹覺得怎樣?”她笑道,“你看,定國公怎樣?他是長輩,為人內斂沉穩,雖然與各家交往不多,行事卻剛正磊落,受人尊敬。我覺得他要是能出面,再好不過了!”
十一娘聞言不由微微點頭。
昨天晚上她和徐令宜說起來時,徐令宜也提到了定國公。
“還是姐姐想的周到。”她笑道,“我和侯爺正為這件事頭痛的。”說著,她挽了黃三奶奶的胳膊,“姐姐既來了,也別忙著回去。不如和我一起去看看給諄哥兒準備的新房。我有什麼沒有考慮到的地方,姐姐也幫我提個醒。可別讓我鬧了笑話。”
徐嗣諄是有品階的世子,婚事自有一套規章。不比嫁貞姐兒和給徐嗣諭娶媳婦,照著民俗走就行了。
黃三奶奶本是個熱心腸的,聽十一娘這麼說,笑盈盈地隨著十一娘出了正屋:“你不說我都想來湊個熱鬧,何況你現在開了口只是到時候別嫌棄我話多就是了。”
兩說說笑笑從後門出了正院,迎面就是元娘故居的前門。
元孃的故居大門四開,丫鬟、媳婦子或抬了箱籠,或捧了花幾,或空著手,雖然川流不息,個個行色匆匆,卻是出門的走左邊,進門的走右邊,安排的有條不紊。
黃三奶奶不由暗暗點頭。
看樣子,十一娘是準備把元孃的故居給徐嗣諄做新房了。這樣一來,這房子勢必要重新修繕一番。元娘從前留下來的一些痕跡也就可以抹得一乾二淨又不會有人說閒話──總不能讓死人霸著活人的位置吧?何況這新人是元孃的親骨肉!
“大姐這邊還遺留了很多東西。”十一娘和黃四奶奶緩緩地進了門,丫鬟、媳婦子見了遠遠地就站到了一旁給她們讓出一條道來,“我讓她們先把東西收拾收拾,等工匠進來修繕一新了再搬進來。”
“是應該這樣。”黃三奶奶笑道,“那些工匠誰知道是哪裡來的?要是有個手腳不乾淨的摸了點東西出去,就算是把東西追了回來,想著被那些腌臢東西經了手,就是打死,心裡也不舒服……”一面說著,一面打量著屋子。
穿堂和第二進的正院的幔帳等物都收了起來,空蕩蕩的,只有元娘原來住的三進的廳堂裡站著一個少婦,一個婆子在那裡指揮著丫鬟、媳婦子搬東西。
看見她們進來,兩人忙上前行禮。
黃三奶奶看著兩人面善,不由道:“這是……”
十一娘就笑著指了那個年輕的:“姐姐不認識了,這是太夫人身邊的魏紫!”又指了另一個年紀大的,“這位是我大嫂的陪房杭媽媽。”又道,“家裡的人手不夠,我就請了這兩位來幫我清點大姐的東西。”
這樣也好。
免得有人說東西丟了或是換了!
黃三奶奶笑著點了點頭,和十一娘繼續往第四進去:“你大嫂從餘杭來了?”
“還沒有!”十一娘笑道,“說是等諄哥兒的婚期定下來了就啟程。”心裡卻想著五姨娘和還只是在襁褓裡見過的羅振鴻──聽羅振聲的口氣,到時候他們都會一起來燕京。
十一娘和黃三奶奶說話的時候,徐嗣諄正和跪在他面前陶成一起抹著眼睛。
“陶管事真是的,每次見到我們四少爺都要把我們四少爺惹得落起淚來。”王樹一邊給徐嗣諄遞著帕子,一邊半真半假地嗔怪著陶成。
陶成忙抬起頭來換上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都是小的不好,都是小的不好。惹世子爺傷心了。”說著,起身朝王樹行禮,“王家兄弟說的是,以後我再也不會了!”
徐嗣諄看著有些過意不去,忙道:“陶媽媽是我孃親的乳孃。你如同我的兄弟一樣。王樹,不可對陶管事這樣無理。”
“不敢當,不敢當。”陶成惶恐不安地給徐嗣諄行著禮。
王樹是侯爺賞的,這幾年又得了徐嗣諄的信任,當然不怕陶成這個遠在田莊當管事的前夫人陪房。但該做的卻不敢有絲毫的慢怠。
“四少爺教訓的是。我以後再也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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