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濱菊很是意外,看了十一娘一眼。
自從初一那天徐令宜單獨和文姨娘說過話以後,徐令宜雖然再也沒有單獨見過文姨娘,可文姨娘的不安卻一日賽一日,十一娘一直關注著事情的發展。還特意讓人去打聽初一那天,二夫人去黃家做什麼。回來的說,二夫人奉太夫人之命,送了些吃食給黃太夫人。
現在並不是問安的時候,文姨娘卻突然來訪,她心裡隱隱覺得文姨娘的到來與初一的事有很大的關係。
十一娘微微頜首。
濱菊笑著接了,曲膝行禮道了謝。
十一娘吩咐小丫鬟端了錦杌進來:“坐下來說話吧!”
文姨娘笑著坐了下來,端了小丫鬟奉上的茶,笑道:“我們謹哥兒越長越精神了!”
她說話的時候,謹哥兒一直盯著她瞧。
十一娘笑著親了親謹哥兒的面頰,把謹哥兒交給了顧媽媽:“今天沒有風,你帶著謹哥兒到院子裡走走──時間坐長了,他又該哭鬧了。”
顧媽媽笑著應是,抱著謹哥兒退了下去,又有秋雨過來把長安哄了出去,屋子裡只有十一娘、文姨娘和濱菊,驟然冷清了許多。
十一娘道:“文姨娘可是有什麼事?”
文姨娘看了濱菊一眼,起身就跪在了十一孃的面前:“夫人,求您救救我!”
十一娘心中暗驚,忙去攜了文姨娘:“到底出了什麼事?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非要這樣不可!”
濱菊看著悄然起身退了出去,幫她們關了槅扇。
文姨娘知道十一娘不太喜歡別人跪她,順勢站了起來,眼淚卻簌簌地落了下來。
“侯爺讓我在正月二十四之前把所有的生意都盤了。不然,他就親自動手幫我把生意盤出去。”她掏出帕子擦著眼角,“我手底下還有三十幾個夥計,都是跟著我從文家出來的。這生意要盤出去,這些人誰養活?以後他們又如何營生?我怎麼對得起這些跟了我一場的人?”她越說越傷心,“當初,我入股文家的生意,侯爺可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後來皇上登基,侯爺說徐府成了外戚,再這樣與民奪利,與名聲不好,讓我和文家的人拆夥。我二話沒說,立刻同意了。可我畢竟是文家的女兒,哪能說斷就斷,一斷就斷得乾乾淨淨。況且從前和文家做生意的時候,全靠著這些夥計和文家的管事較真,每年的紅利才能算得清清楚楚。拆夥了,文家又怎麼會再用這些人。我只好想辦法開了間鋪子養活他們。可如今,侯爺要把把鋪子也盤了……夫人,您幫我跟侯爺說說吧!鋪子我不開了。盤給秋紅他爹。這樣,那些夥計還可以像從前一樣在鋪子裡討生活!”
如果是這樣,的確是徐令宜的不對。
不過,徐令宜行事會這樣簡單、粗糙嗎?
而且這麼多年都過去了,徐令宜怎麼突然容不得文姨娘做生意了呢?還急趕急的大年初一說這事!
十一娘覺得奇怪。
她想了想,和文姨娘並肩坐了:“這些話,你都和侯爺說了嗎?”
文姨娘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低聲道:“侯爺板著個臉,我當時也沒敢多說。事後越想越得不妥當。又怕侯爺生氣,所以特意來求夫人……”聲音顯得有些飄忽。
十一娘微微一笑,柔聲道:“侯爺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這些顧忌,文姨娘完全可以跟侯爺說說。不過,文姨娘既然求到我這裡來,我有幾句想問問,還請文姨娘為我解惑才是”說完,她不待文姨娘點頭,徑直道:“你說,你當初入股文家的生意,你一個女人家,怎麼就想到和文家做生意了?”
文姨娘聽著一怔,道:“是我生了貞姐兒以後。父親說,我是妾室,沒有陪嫁,不如入股和文家一起做生意。生意的紅利由我父親幫著保管。以後有什麼事,有錢傍身,膽子也大一些。”
十一娘聽了又問:“不知道文姨娘拿了多少股金出來?”
文姨娘有些窘迫地道:“當時我也沒有多少錢,只記了個本金。後來文家的生意越做越好,當年分紅利的時候,我把本金的錢給還上了。”
“那當年姨娘又賺了多少錢呢?”
文姨娘默然。
十一娘也不催她,靜靜地坐在那裡喝茶。
過了好一會,文姨娘才小聲地道:“賺了一百萬兩銀子!”
“賺了這麼多銀子!”十一娘道,“侯爺知道嗎?後來姨娘又把這些銀子怎樣處置了?是存在了錢莊呢?還是做了本錢,繼續和文家做生意。”
文姨娘的表情有些陰晴不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