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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令宜沒有做聲,望著十一娘,輕輕地摸了摸謹哥兒的發頭。
十一娘就和徐令宜商量:“我想把《幼學》裡的一些內容畫成圖冊告訴謹哥兒認,侯爺覺得怎樣?”
“這主意不錯。”徐令宜笑道,“我看趙先生教誡哥兒啟蒙,也是用的這法子效果挺不錯的。”
十一娘聽了大感興趣。
第二天一大早去給太夫人問安,只碰到了方氏,卻沒有碰到徐嗣勤──自徐嗣勤徐嗣儉兩兄弟搬到三井衚衕以後,兩個孩子和方氏風雨無阻地來給太夫人問安。
“勤哥兒和儉哥兒今天怎麼沒來?”十一娘笑著問她。
“今天有點鎖事耽擱了。”方氏笑道,“平時都是這個時候來,怕晚了祖母惦記。就讓我先來了。相公和叔叔應該很快就會來了”然後她陪著太夫人說了幾句閒話,就起身告辭了。
過了一會,徐嗣勤徐嗣儉兩人兄弟果然來了,說的也是方氏那套說詞。
十一娘笑了笑,和徐嗣誡一起回屋。
路上,她問起趙先生的圖冊來。
“……一句話用小紙片畫了一幅圖,有時候趙先生還把這些紙片全都放在一個小黑盒子裡,誰摸到那一句話,就背一句。很有意思。”然後“咦”:“母親要給謹哥兒啟蒙嗎?”他望著在一旁和丫鬟阿金走在前面的謹哥兒,眼睛瞪得有點大,“要不,等趙先生回來了,我幫母親向趙先生要一套就是了”他很慷慨地承諾。
十一娘見他小孩子做出大人的樣子,不禁好笑,道:“我想試著讓謹哥兒認幾個字,到時候去了學堂,也免得吃力。”又很想知道趙先生都畫的是些什麼,道,“趙先生有幾套這樣的畫冊不成?”
徐嗣誡道:“四哥一套,我一套,我還在先生的書房裡發現了一套!”
“那你就幫我向趙先生討一套來吧!”十一娘笑著。回屋就喊秋雨拿了明紙進來,“我們來畫花樣子。”說著,提筆在明紙上畫起來,“畫幾帳水草紋給喜鋪的人,讓他們繡在帕子的四周,中間留白,大方又簡潔。”
徐嗣誡見十一娘筆鋒如行雲流水般,眼睛瞪得更大了:“母親,你真厲害。和趙先生畫得一模一樣。”
“怎麼可能一模一樣!”十一娘笑著,把筆遞給徐嗣誡,“你就照著這個畫,行嗎?”
徐嗣誡恭聲應喏,照著她畫起來。
雖然筆法有些澀滯,但以他的年紀來說,已經十分難得。
十一娘不住地稱讚:“想當初,我跟著老師學勾線條,用了大半年的時候才出師。”
徐嗣誡聽了十分高興,建議道:“僅僅畫綠色的水草紋不太好看。我們不如畫些紫藤綴在水草紋好了。這樣顏色也鮮豔些。”
十一娘想了想,笑道:“每個人的喜好都不一樣。我們不如多找幾種花繡在上面!”
“忍冬怎樣?小妹妹呢?
兩個人說說笑笑,到了晚上,已經畫了七、八個花樣子。
去給太夫人問安的時候,方氏雷打不動的來了。而徐嗣勤和徐嗣儉則藉口有應酬,不能來了。
太夫人聽了微微蹙眉:“小小年紀,正是閉門讀書的時候,有什麼應酬非去不可的?”
方氏笑容溫柔:“我沒問。回去就差人問了來回祖母。”
或是真是隔輩親。太夫人對歆姐哥、謹哥兒很是寵愛不說,對方氏也很愛護。
“不用你去問!”老人家笑道,“免得她還以為你在我這裡靠了狀。等過幾天,我親自來問他。”
方氏忙典膝給太夫人行禮道謝。
太夫人則側過頭去望了十一娘感嘆:“這又是一個和你一樣老實的要是換成丹陽,早就抱著我又哭又笑了。”
“五弟妹是真性情。我有些不及。”十一娘客氣了幾句。
方氏在一旁陪著笑。
接下來的幾天,徐嗣勤兄弟和方氏依舊各自來給太夫人問安,別說是十一娘,就是太夫人看了,也起了疑心。
她問十一娘:“不會是小倆口吵了架吧?要是這樣,你這個做嬸嬸的少不得要去看看,勸一勸。”
十一娘如接了個燙手的山芋,做為主持中饋的永平侯府夫人,偏偏沒有推脫的理由。
她笑著應是,正要吩咐宋媽媽去備馬車,徐嗣諭求見。
“祖母、母親,”他行了禮,眉角眼捎有掩飾不住的春風得意,“方家舅爺,就是方公子,中了三名探花。”
太夫人一喜:“這可是天大的好事。”然後對徐嗣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