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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也不留她,陪著她去向三夫人辭行後,送她上了車。
金氏過來:“四弟妹幹什麼?”
“和我拉拉家常!”方氏望著姜氏的馬車出了衚衕這才轉身。
金氏不解。
“二弟妹是二伯母的侄女,五弟妹是四嬸嬸的侄女,她夾在中間,日子不好過。”方氏解釋道,“有個人說說閒話,心裡就會好很多。”
“四弟妹會不會是太多心了。”金氏嘀咕道,“二嫂遲遲早早是要搬出去的,五叔又不會掌家,她的日子有什麼不好過的?”
方氏笑笑沒有做聲。
有些事,金氏體會不到。因為她和二弟妹、五弟妹一樣,有什麼事自然有人出面……
姜氏和方氏說了半天的話,心情好了很多。回府聽說謹哥兒三月二十二就啟程,商量徐嗣諄送什麼程儀好。
“又不是外人,用不著這樣鄭重其事。”徐嗣諄笑道,“到時候我送他出城,悄悄塞幾百兩銀子給他就是了。”
“這合適嗎?”姜氏猶豫道,“我聽說五叔和五弟妹送給六弟的是一本《春秋》。還戲言讓六叔最好燈下看!”
徐嗣諄笑了笑,沒再多說,而是說起家裡的庶務來:“……威北侯娶媳婦,娘說了說什麼嗎?”
姜氏不由暗暗皺眉。
是威北侯家娶媳婦重要還是謹哥兒的程儀重要?
“娘說送一對寶瓶,一架屏風。”她輕描淡寫地道,把話題又重新拉了回來,“你說,我們送一套文房四寶怎樣?六叔用的著,也不致於讓五叔太為難。”
“我聽說母親把六弟平時把玩的東西全都收了起來,一件沒讓他帶在身邊。”徐嗣諄笑道,“我看,就送一匣子筆好了。我再私底下塞些銀子給他。”
姜氏覺得這樣不妥。
“五叔那邊只有成親時公公分的田畝、房產和五弟妹的陪嫁,兩邊加起來,估計一年不過兩千兩銀子。”她含蓄地道,“要是我們送的禮太貴重了,五叔和五弟妹不比照我們,至少也差不多。我們送得太多,只怕五叔和五弟妹會為難!”
“我知道啊!”徐嗣諄笑道,“所以我私底下塞些銀子給六弟──兄弟裡面,我們的進項最豐厚,和五弟一樣的程儀,那也就寒酸了些。”
可也犯不著這樣偷偷摸摸地送啊!
姜氏不好再多。
再說下去,只怕徐嗣諄會誤會她捨不得,處處要和叔叔們比照。
她在心裡暗暗嘆了口氣,心一橫,索性不管了,接了剛才的話茬說起來:“孃的意思,到時候我們都去威北侯府吃喜酒。”
“好啊!”徐嗣諄笑道,“你也有兩件沒有添置新首飾了,不如趁著這個機會請了金匠進府來打首飾正好吃喜酒戴。”
與其惦記著這些事,還不如想著怎樣把庶務處理好!
“等六叔走了再說吧!”姜氏有些提不起興致:“這個時候和母親提,只怕會惹母親不快。”又道,“上次相公說的在德州開米鋪的事進行的怎樣了?”
徐嗣諄不太感興趣地道:“白總管派了個管事去了德州,要到三月底才有訊息回來。”心底卻在嘀咕:那些丫鬟、媳婦子聽說有新衣裳穿、打新首飾都很高興,他見妻子這些日子不太高興,所以才提出請金匠進府打首飾,就是想讓她高興高興,可看她的樣子,卻是一副興味索然的樣子……
“一口氣投十萬兩銀子,這也是件大事。”姜氏柔聲道,“相公也要過問過問才是。總不能什麼事都指望那管事。”
“這些事爹爹自要主張。”徐嗣諄聽了笑道,“何況管事不管事,那樣他做什麼?”
“雖說如此,可爹爹把庶務交給了你,你就應該管管才是。你多管些事,公公也就可以少管些事……”姜氏輕聲勸著,徐嗣諄的心已經不在這上面了。
妻子總是喜歡讓他管這管那的……
想到這些,他不免有幾分悵然。
到了三月二十二那天,徐嗣諄和徐嗣誡一直把謹哥兒送出了十里鋪。謹哥兒給徐嗣諄和徐嗣誡很鄭重地行了個禮:“爹爹和孃親就託付兩位兄長了!”
“你放心好了,娘那裡我們會照顧的。倒你是,一路上要小心……”徐嗣諄說著,趁徐嗣誡不注意的時候塞了個荷包給他,低聲道,“急時備用。”
謹哥兒喜笑顏開,說了句謝謝,飛快地把荷包塞進了衣袖裡:“四哥和五哥要是有空,就來嘉峪關玩吧!”
“一定,一定。”徐嗣諄笑吟吟地和謹哥兒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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