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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是從宣同送過來的,雖然很短,但一路上的衣食住行卻交待的很清楚。
知道謹哥兒一路平安,十一娘心中微定,但還是看了又看,這才放下。
“別擔心。”徐令宜起身摟了摟十一娘,“謹哥兒挺好的。再過十幾天就到嘉峪關了!”
十一娘點頭。
過了十幾天,謹哥兒又有信來。把他到了嘉峪關是怎樣去拜訪的嘉峪關總兵,嘉峪關又說了些什麼,住在什麼地方,住的地方有多大,分到了哪個衛所,事無鉅細都寫了。
因為落了腳,十一娘給謹哥兒寫了封信去,又差了人去給濱菊報平安。
過幾天,謹哥兒不僅有信回,還讓人帶了一套胡人的衣裳和一些葡萄乾回來,說衣裳是給十一孃的生辰禮物。葡萄乾是給大家過端午節的。
十一娘很高興,私下穿了胡服給徐令宜和英娘看,把葡萄乾用精美的紙匣子裝了,各處送一些去。甘太夫人回了鞋襪,曹娥則做了套衣裳:“……有人去嘉峪關,一起帶上。”十一娘又興趣勃勃地給謹哥兒寫信,端午節前給謹哥兒寫信告訴他家裡準備怎樣過節,端午節後告訴他家裡的是怎樣過節的。每五天一封,也不管謹哥兒回不回,都雷打不動地差人往嘉峪關送。
謹哥兒十天回一封。開始還只是簡單的報平安,隨著時間的推移,他也開始給十一娘講一些訓練上或是衛所的事。
到了六月中旬,英娘被診出有了喜脈。
全家人喜出望外,這個時候,羅振興又治縣有方,升了沔陽州知州。
“……雖然水難成災,十分貧脊,好歹是從五品的知州。”徐令宜笑道,“只要不出什麼錯,過幾年再調個富庶些的州,升布政司同知、布政使是遲遲早早的事。”
十一娘自然替羅振興高興。
府裡的人看英娘又不一樣。英娘倒有些榮辱不驚的模樣。每天還是早上給十一娘問過安後就去後花園的暖房和季庭婦媳一起伺弄花草,待十一娘午覺睡了,過來陪十一娘說話、做針線,或陪著她到各處轉轉,晚上留在十一娘那裡用晚膳,一起去給太夫人問過安,送十一娘回屋後再回自己的住處。
十一娘本想免了英孃的晨昏定省,可見徐嗣誡每天早上陪英娘過來,晚上陪英娘回去,就把這話嚥了下去。
謹哥兒知道自己馬上又要做叔叔了,送了一塊雕著事事如意的上好和田玉過來,還在信裡猜是侄女還是侄兒,如果是侄女叫什麼名字好,如果是侄兒,叫什麼名字好。
十一娘見他字裡行間都透著幾分歡快,知道他已經過了最初的適應期,心裡也很愉快。和英娘笑了他一陣,給他送去了冬衣。
可這種歡樂的氛圍並沒有維護多久,十月份,嘉峪關那邊連續發生了幾場小規模的戰爭。謹哥兒在信一字未提,可謹哥兒在嘉峪關,大家對嘉峪關的自然特別的關注。回事處那邊一得到訊息,十一娘就知道了。
她心急如焚:“說有勝有敗的時候,而且還是敗的時候多,勝的時候少!”
“沒事,沒事。”徐令宜安慰她,“不管是勝是敗,謹哥兒所在的衛所比較靠後,也比較偏僻,不是大規模的進犯,不會打到他那裡去。而且我早派人去兵部問過了,他那一帶都沒有什麼事。”又保證,“如果他那邊有什麼事,也有人會給我報信的。”
十一娘心裡還是不安。
謹哥兒的信到了。
給十一孃的信依舊是報平安。給徐令宜的信卻談及了這次戰爭。不僅如此,他還談到了嘉峪關總兵的用兵。勝利的一律沒有評論,失敗的卻在信裡一一例舉過失。
十一娘直皺眉:“謹哥兒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偏激了?還好你賦閒在家,要是你在五軍都督府,聽了這樣的閒話閒語,只怕這嘉峪關的位置就要坐不穩了。”
“孩子血氣方剛的,有這樣的反應是正常。”徐令宜笑道,“人是隻一味的歌功頌德,那我就要擔心了。”然後笑道,“不過,他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嘉峪關總兵西征的時候是管糧草的,因為性情穩重,所以才任了嘉峪關總兵一職,謹哥兒的話雖然欠妥當,也很稚氣,卻也不是全無道理。”他說著,神色間隱隱露出幾分驕傲。沒有回書房,就在東梢間十一孃的讀書的地方給謹哥兒回信。
十一娘在一旁磨墨。
徐令宜把自己對戰爭的看法告訴了謹哥兒,還建議謹哥兒把嘉峪關這百年來重大的戰事做個瞭解,然後說說為什麼會贏?為什麼會輸?
謹哥兒雖然還是如從前一樣,每隔十天就給十一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