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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些感激的話。”徐令宜道,“然後商定了一個日子,讓文家的人來拿錢!”
有了這筆錢,文姨娘的胞兄肯定會贏得族中長老的支援。
難怪要私底下和徐令宜說。
文姨娘這樣,等於是插手並影響到了文家內部的事務!
可到了文家來人的那天,文姨娘的舉動卻出乎了十一娘和徐令宜的意料之外。
徐令宜讓十一娘去問文姨娘要不要見見自己的胞兄。文姨娘卻輕輕地搖了搖頭:“於公,文爺是侯爺的坐上客,我是內院的女眷;於私,文爺是我的胞兄,我是侯爺的妾室。不管於公還是於私,奴婢都沒有資格去見文爺。既然如此,不見也罷。”她語氣裡帶著幾分譏諷。
的確。於公,男女授受不親,內院的女眷不能去見男客;於私,妾室的兄弟姐妹不算是親戚。於公於私,她的確都沒有資格去見文家的來人。
這算不算是對當年家文家送她進京的一種抗議呢?
只是抗議來的有點晚……這種變化好像是從秦姨娘死以後……那個時候,她知道手裡那筆鉅款的來由……
十一娘保持了沉默。
文家卻好像誤會了文姨娘的舉動。派了能說會道的媽媽求見十一娘,想見文姨娘一眼。
十一娘並沒有攔者,可文姨娘卻給了來者閉門羹。
冬紅看著不由擔心:“姨娘,侯爺把我們的鋪子也收了,您又不見文爺……我們這樣只進不出,很快會坐吃山空的!”
文姨娘“呸”了她一聲:“胡說什麼?爛船也有三斤釘。我怎麼也不會少了你的吃穿,更不會少了你的嫁妝!”
冬紅臉一下子通紅。
秋紅幫她說了一門事,過了年她就要出嫁了。
小丫鬟夏紅就在一旁捂了嘴笑。
秋紅佯怒地打了她一巴掌:“還不去幫姨娘把線分出來只知道傻頭傻腦地杵在這裡!”
夏紅笑著躲開,脆生生地說了句“姨娘我去繡花了”,就一溜煙地跑了。
文姨娘直笑。
冬紅就討好地道:“姨娘的這枇杷繡得可真好!”
文姨娘望著手裡繡了快半年的帕子,不由皺了皺眉:“我看夫人很輕鬆的樣子,怎麼到了我手裡,就這麼難呢?”然後嘀咕道,“現在大小姐也嫁了,生意也沒了,銀子也還給了文家,我再也沒有了牽掛,又是清清白白的一個人了,可以過些繡花養鳥的悠閒日子了……”說著,她的目光不由落在了床角掛著的香囊上。
那裡面藏著當年她北上時母親給她的三萬兩銀票。
這些年她吃穿都在徐府,利滾利,應該有三萬三千兩銀子吧?
過幾天得想個法子把利錢兌出來。不然時間長了,錢莊當成死帳處置了可就麻煩了。到時候要到官府的寫保書,豈不就暴露了?以徐令宜的性格,到時候肯定會懷疑她偷偷留了三萬兩銀子。
她可不想讓母親關心被人這樣的曲解!
想到這裡,她不禁有些頭痛起來。
思來想去,文姨娘派夏紅打聽徐嗣勤什麼時候給兒子做滿月禮:“……到時候全家都會去三井衚衕吃喜酒。到時候只說銀子沒了要去兌……”
文姨娘在心裡盤算著。
十一娘卻有些吃驚望著戰戰兢兢地立在她面前的管事媽媽。
“這樣說來,從下個月開始,我們就不用再往大覺寺送香油錢了?”
管事媽媽有些惶恐地點頭,用眼角偷偷打量十一孃的神色:“說鏡空師傅,不,楊姨娘正式拜在了大覺寺主持門下做了關門弟子,以後就是大覺寺的人了。用不著我們家供養了!”
楊氏,果然在不管在什麼情況下都能頑強地生存下去!
十一娘點了點頭,讓竺香拿了對牌給那婆子,去司房把楊氏的香油錢勾了。又把這件事告訴了徐令宜。
徐令宜只是點了點頭,說起三井衚衕那邊的滿月禮來:“到時候人多口雜,不比在家裡,你別讓謹哥兒離開你的眼睛。萬事小心一點總不為錯。”
這還是謹哥兒第一次出門喝喜酒。
“侯爺放心,”十一娘笑道,“妾身會好好照顧謹哥兒的。”
到了去三井衚衕吃喜酒的那一天,十一娘一直沒有忘謹哥兒離開自己的視線,反而是徐嗣諄和徐嗣誡,兩人形影不離,一會兒跑到前面去看前面吃席的人,一會跑到內院在打牌的花廳亂竄。
還發身邊的媽媽、婆子都一直跟著,讓十一娘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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