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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十一娘以雷霆手段處置了那些外院的管事,雖然事出有因,但畢竟有些不妥。以她的性情,遇見自己應該有一番解釋才是,怎麼全然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他又想到剛才一路走來看到的情景……莫非這其中還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不成?
徐令宜不由細細地打量十一娘。
纂兒有些鬆散,有幾縷頭髮不聽話地垂在她的腮旁,垂著的眼瞼,眼底有淡淡的青色,神色因此而顯得有些疲憊。
“十一娘!”他不由放輕了聲音,伸手幫她把落在腮旁的髮絲捋在耳後,“怎麼了?”
十一娘抬頭,眼神顯得有些迷茫,昏黃的燈光下,有種柔弱之美。
“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徐令宜輕聲地道,“我看你很累的樣子!”
十一娘正在想今天發生的事。
又不是在家裡唱戲,又不是跑出去偷偷的聽戲,徐嗣諄和徐嗣誡不過是在屋裡抄尺工譜,葛巾很快就把這件事告訴了太夫人。太夫人不僅立刻親自前往淡泊齋,而且把徐嗣諄和徐嗣誡兩人都訓斥了一頓……葛巾怎麼會知道太夫人在注意這些呢?顯然是受了太夫人的叮囑……而徐嗣諄雖然不排斥聽戲,卻也談不上喜歡。那太夫人注意的就不是徐嗣諄,而是徐嗣誡了……這麼多年了,太夫人對徐嗣誡的到來只當是多了雙筷子,談不上喜歡,卻也稱不上厭惡。平時賞易的時候都不會落下他的一份,但也沒有給予過多的關注……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太夫人的目光放在了徐嗣誡身上呢?是從那次三夫人長孫的滿月酒之後呢?還是從徐嗣誡陪著幾位夫人聽戲開始的呢?
她帶著孩子們去賠禮,太夫人雖然輕描淡寫地揭過了,可心裡到底怎麼想的?之後會不會找個其他的什麼藉口處置徐嗣誡?
十一娘有點拿不定準。
猛地聽到徐令宜喊她,她抬起頭來,看見一雙盛滿關切的眸子。
只顧想自己的事,把徐令宜給忘記了!
十一娘歉意地笑了笑。
六百一十三
“想什麼呢?想的那麼出神?”徐令宜笑著問她。
十一娘組織了一下語言,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告訴了他:“……我現在都有點盼過年了。這樣有些話就可以慢慢跟他說了。免得像個定時炸彈似的,他那邊有個風吹草動我就擔心。”
原來是為這些事!
徐令宜覺得十一娘和太夫人都有點小題大做。但考慮到太夫人為此大發雷霆,十一娘也被鬧得疲倦不堪,他柔聲勸道:“欲速則不達。你暫且把這事放一放。總這樣惦記著,沒事也能整出個事來。何況諄哥兒和誡哥兒都不是那種頑皮的孩子,你苦口婆心地勸了他們一回,他們要是還不知道好歹,那這些年的書豈不是白讀了?”
這就是人們常說的“此地無銀三百兩”吧!
十一娘長長地透了口氣。
把話說出來,心情好多了。
徐令宜看著她臉上有了淺淺的笑意,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謹哥兒呢?怎麼沒見他!”
“娘留著在那邊吃飯!”提到這個開心果,十一孃的臉上笑意盈盈,“我準備吃了飯去把他接回來!”
“那就快吃飯吧!”徐令宜指了指炕桌上的小碗小碟,“飯菜都冷了。”說著,喊了小丫鬟進來,“重新給夫人盛碗熱飯過來!”
“不用了!”十一娘忙道,“我已經吃飽了,再吃,晚上要睡不著了!”
徐令宜掏出懷錶來看了看。
已經戌初過三刻,馬上就在歇息了,吃多了不免要積食。遂不再說什麼,待十一娘吃完了飯,兩人一起去了太夫人那裡。
二夫人和徐令寬一家也在。
看見徐令宜夫妻進門,太夫人道:“諭哥兒怎麼還沒有回來?眼看著要禁宵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事?”笑吟吟的,一點也看不出來下午曾發過那麼大的脾氣。
“他們身邊有侍衛處的人跟著,能有什麼事啊?”徐令宜笑道,“多半是親家留得誠,在那裡多耽擱了些時辰!”
太夫人點頭,和十一娘商量:“你說,我們是後天請親家來家裡呢?還是過幾天再請呢?”
按習俗,新人成親後,兩親家要正式宴請一次,一般女方的酒宴安排在男方的次日。之後婚禮就算正式結束。新娘子開始晨昏定省,伺候公婆,親家之間也可以開始串門了。
正式宴請一般安排在婚禮正期之後的第五天或是第九天、十二天。
“我覺得後天比較好。”十一娘選了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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