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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剛剛泛白,徐令宜就醒了。
十一娘赤裸著身子倦在他懷裡,手下的肌膚如凝脂般細膩,他不由輕柔地磨挲了片刻。
感覺到有動靜,她眼皮輕輕地動了動,眼睛到底沒有睜開,嘟呶著喊了聲“徐令宜”。
聲音又細又小,像剛出聲的小貓的叫聲。
和在自己身下無力的呻吟一個聲調。
徐令宜的嘴角翹成了一個愉悅的孤度,在她耳邊低低地應了一聲。
十一娘就朝著他懷裡挪了挪,酣酣地睡了。
徐令宜起身半靠在床頭,手有一搭沒一搭地拂著她雲般灑落在大紅底鯉魚菊花錦枕上的青絲。
就這樣,十一娘都沒有醒。
徐令宜就俯身親了親她的額頭。
十一娘每次倦極了或是在突然被吵醒,都會喊他的名聲,得到他的應喏,又會沉沉地睡去。好像只要他在,他就能安心地睡覺,能把身邊的所有事都託付給他。
想到這些,徐令宜不由望著她熟睡後表情安祥的臉發起呆來。
好像很久以前,她已經這樣了……仔細想想……就是剛成親的那會,她雖然不舒服,可從來沒有害怕過自己……就是害怕,也只是害怕他要對她做的事,而不是害怕他……
心念轉動間,他的微微一愣。
十一娘並不是那種只知道一味順從的女子,可她卻從來沒有懷疑過她。要知道,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小院,他被元娘捉姦……
在她的眼裡,他是個怎樣的人呢?
徐令宜的手柔柔地撫著她的臉。
睡眠被打擾,十一娘秀眉微蹙,側了側臉。
徐令宜停止了撫摸。
十一孃的黛眉緩緩地舒展開來,嘴角綻出一個春花般嬌柔的笑。
徐令宜不知道他自己也跟著笑了起來。
他很喜歡昨天的十一娘。
突然間,她待他多了一分親暱和信賴……不管他怎麼做,做什麼,她都只是顫巍巍地承受著……不像從前,一定要弄明白了,才會任他為所欲為。
念頭閃過,他不由為她掖了掖本就掖得嚴嚴實實的被角。
目光無間就落在了她鎖骨上他留下的紫紅色烙印。
昨晚那淋漓盡致的歡愉如走馬燈般,毫無徵兆地在他腦海裡轉起來。
他口乾舌燥,喉節上下滑了滑,手開始順著她優美的曲線遊走……心裡卻想著家裡有幾本秘藏的春宮圖……不知道收哪裡了……有幾副圖他小時候看了血脈賁張……拿來和十一娘試一試……不知道會不會一腳把他給踹下床去……要是外面的丫鬟聽到動靜,只怕又會粉飾太平似地把他拉上床去……
十一娘粉臉帶煞卻又無可奈何的模樣兒就浮現在他的腦海。
忍不住就笑出聲來,心裡的執意更深。
“默言,默言!”索性在她耳邊喊她。
十一娘被吵醒,睡眼惺忪地“嗯”了一聲,徐令宜已進入了她的身體。
腫脹的感覺讓她軟軟地吭了一聲,眉頭半晌才舒展開來。
心裡有些模糊。
這是第三次還是第四次……
徐嗣諄來給母親請安的時候,覺得屋裡的氣氛有些異樣。
父親和母親雖然臉上都帶著笑,可母親的笑容卻顯得些僵硬,不像父親的笑容,從眼角眉梢透出來,溫和的像三月的春光。
徐嗣誡就拉了拉徐嗣諄的衣袖。
徐嗣諄很機靈地什麼也沒有問,回了父親的話,就和徐嗣誡一起出了門。
“母親病了!”徐嗣誡立刻對徐嗣諄道,“今天早上我去請安的時候還沒有起來。”
徐嗣諄聽著嚇了一大跳:“那要不要緊?去請了大夫嗎?”
徐嗣誡有些鬱悶:“宋媽媽說不用請大夫,休息半天就好了!”又道,“你說,怎麼有人病了不起大夫的!”
徐嗣諄想了半天,道:“要不,我們下了學去告訴祖母?母親不好意思請大夫,祖母同意了,自然就沒有什麼顧忌了!”
徐嗣誡聽著高興起來:“對啊,我們去告訴祖母!”
五百零八
大人哪裡知道小孩子的心思。
送走了兩個孩子,十一娘打了個哈欠。
“給娘問了安回來睡個回籠覺好了。”徐令宜的表情淡淡的,聽在十一孃的耳朵裡卻總覺得有淡淡的促狹之意。
她全當沒聽懂,大大方方地“嗯”了一聲,懶懶地倚在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