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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娘忙出來解圍:“自從七姐跟著二嬸回了燕京,我們很久都沒有聚在一起了。趁著大家今天都在,不如來打葉子牌。”
七娘連聲稱好,十娘卻撇了撇嘴,道:“沒什麼意思!”然後叫了丫鬟金蓮和銀瓶回了屋,“昨天一夜沒睡好,補睡去。”氣得七娘臉都白了,“一天到晚陰陽怪氣的,難怪不討大伯母喜歡。”
那邊五娘聽了卻是“哼”了一聲,道:“人家是要嫁入公卿之家做夫人的,自然不用與我們這些人應酬。”不免有幾份酸溜溜的味道。
七娘聽著這話裡有話,立刻湊了過去:“什麼意思?是不是又有誰家來提親?”
十一娘就朝著五娘遞了個眼色,然後笑道:“我們可沒有聽說。七姐是不是聽說了些什麼?”
五娘這才壓了壓火氣,笑了笑。
七娘看著兩人的神態:“你們不說我也會知道的。”
十一娘打了個馬虎眼,叫冬青去拿葉子牌:“上次七姐贏了我二十文錢,今天可要小心點。”
七娘大笑,三人叫上紫薇,圍著炕桌打了大半天的葉子牌。
吃完晚飯,送走了二房和三房,五娘突然來了。
“十一妹,我有話和你說。”
十一娘就遣了屋裡的。
她忍不住抱怨起來:“……我自認從來沒有做過一樁讓母親心煩的事,怎麼給我定了這樣一門親事。如若是落魄計程車族,我也好想些。這錢公子分明就是個閭巷祚門的。這樣的人家,眼界只有芝麻大小,自以為家裡出了個舉人就上了天,卻不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你眼裡的富貴,和別人相比是寒酸,偏偏還不知道輕重……到時候,不做官,實在是有負母親這番恩情;做了官,只怕是自己腳上的泥還沒有洗乾淨,那些三姑六舅就又來打秋風了……”
十一娘倒了熱茶聽她嘮叨,續了兩、三杯茶。她情緒才漸漸平靜下來:“……我反正就這樣了。年紀輕的時候跟著他受苦,等年紀大了,他出人頭地了,我也人老珠黃被人嫌了!”說著,她握了十一娘手:“十一妹,你一向寬容大度,待人真誠。我說一句話,你別見怪。你看今天五爺,踢了我丫鬟,我還要陪著笑臉。七妹卻能把他趕走。為什麼?不過因為我們是庶出的,在家裡說不上話。想當初,母親對我說,讓我進京是幫著大姐照顧諄哥的,可你看,她轉眼又把我許給了錢公子。”她望著十一娘,眼角微溼,“我們姐妹只有互相照應,以後才有好日子過。”
她是猜到了自己會嫁到永平侯府裡去吧?和十娘相比,大太太明顯要喜歡她。不管出於什麼樣的考慮,大太太都不可能把十娘嫁到永平侯府去。兩相比較,結果立現。所以這個時候來向自己解釋當初的說法,挽回些顏面……
十一娘微微地笑:“我瞧著錢公子也挺好,你看我們四姐,二嬸花了這樣大的精力,也不過和五姐一樣。”
五娘聽著微微笑起來:“你真的這樣想?”
十一娘點頭,語氣真誠:“人是好是壞要看以後。像母親,大家都說她有福氣,倒不是父親做了多大的官,是說大爺孝順又舉業有成。”她是真的想打消五娘心中的不平。不管怎樣,大家姐妹一場,能點拔她的時候就點拔一下,至於五娘能不能聽進去,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
五娘果然是個聰明的,臉上的表情漸漸舒緩。她笑道:“你們後天要去忠勤伯府賞春吧?我看十妹在你那裡搜刮了不少東西,我那裡還有套青金石的頭面,明天借了你戴去。壓她一頭再說。”說到最後,已語帶憤然。
相比十娘,她更願意自己好吧!
十一娘謝了她,兩人又說了幾句話,五娘起身告辭,十一孃親自送她到了門口才折回來。
濱菊奇道:“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五小姐竟然來找我們家小姐說心事了。”
琥珀笑道:“這有什麼好奇怪的。我們家小姐溫柔敦厚,又不是那嘴角輕佻的,大家有話都願意跟她說。更何況,這院子裡,五小姐除了我們家小姐,還能找誰說心事。”
“大家都別說了。”十一娘可不想這話傳出去,要不然,五娘還以為自己在丫鬟們面前誇耀了些什麼,恨上自己,未免得不償失。“快歇了吧!”
……
第二天去給在大太太請安。大太太提起去忠勤伯府做客的事:“……趁著這大好春光出去走走也好!”
五娘立刻道:“娘,我不去!我就在家裡做針線。”
大太太很滿意她的表情,笑道:“這原是我們家十一小姐常說的話,現在倒從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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