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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楚楚幾不可聞地說道:“娘風寒,已經喝藥睡了。”
好,敢情這母女是一對病秧子。
周翡對此全無主意,但放眼整個客棧,也就自己一個女孩了,吳小姐實在沒有第二個可以求助的人。她只好拉著吳楚楚坐下,將掌心貼在她的後腰上,試著運功,打了一點真氣過去——不敢用力過猛,吳楚楚沒練過功,經脈脆弱。
她手心暖烘烘的,吳楚楚的臉色果然好了一些,然而過了一會,又開始反覆。
周翡試了兩三遍,發現有熱源她就能好一點,沒有還會疼,便說道:“這也不是辦法,不然我帶你出去找個大夫看看吧,落下什麼病就不好了。”
吳楚楚溫順地點點頭,她這會正好一點,便跟著周翡往外走去。
小女孩提起這些事,總是不由自主地遮遮掩掩,她們倆跟做賊似的悄悄地離開客棧,不想被人逮住問,不料還是遭遇了討厭的晨飛師兄。
張晨飛自然要問:“你們幹什麼去?”
吳楚楚尷尬得快抬不起頭來了,周翡木著臉胡扯道:“出去逛逛。”
張晨飛皺眉道:“你自己出去野就算了,怎麼還拽著人家吳姑娘?”
周翡:“……”
吳楚楚忙道:“我、我也想去。”
對她,張晨飛就不好開口教訓什麼了,只好叮囑道:“那行吧,只是不許走遠,天黑之前一定得回來。”
兩個女孩恨不能立刻從他眼皮底下消失,忙應了,飛快地往外走,走了沒兩步,張晨飛又叫住了她倆:“等等,阿翡!”
周翡崩潰道:“張媽。”
吳楚楚“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張晨飛絮絮叨叨地嘮叨道:“你身上有錢嗎?哎!我問你話呢,跑什麼跑!”
周翡已經一手拽著吳楚楚,飛也似的躥出了客棧。
後來周翡總是忍不住想,當時她要是不那麼匆忙就好了。
謝允正在翻人家當鋪的存貨,當鋪不大,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大多是衣物家用品,少量品相不太好的首飾珠寶,兵刃基本沒幾樣,還都中看不中用的,可能是哪個家道中落的富貴人攢的裝飾品。
他看了半天找不到滿意的,便跟老闆比劃道:“您這裡有沒有那種大約這麼長,背很窄,刃極利的刀?”
“刀?”老闆打量了謝允一番,說道,“這您得找匠人做,我們這是沒有的,要說佩劍麼還算常見……容我冒昧,公子買刀做什麼?”
謝允坦然道:“送女孩子。”
老闆:“……”
他覺得這位公子這輩子可能也就只好打光棍了。
這時,一隊官兵忽然飛也似的從門口衝了出去,這當鋪正開在鬧市,兩邊好多鋪面攤販,還有幾個小孩在路邊玩,他們在鬧市縱馬,還大聲喝罵,頓時一片混亂,大人叫罵與小孩啼哭聲混做了一團。
老闆忙指揮小夥計出門檢視有沒有人受傷,口中絮絮地說道:“作孽,這些人作孽啊。”
謝允緩緩皺緊了眉頭,他心裡忽然生出了不祥的預感,刀劍都不看了,轉身往客棧跑去。
第30章 訣別
空中傳來一聲尖唳,像是猛禽。
謝允驟然抽了口氣,倏地抬頭,見幾只獵鷹呼嘯著盤旋而至。
北斗“祿存星”仇天璣,好熬鷹,出入必有猛禽隨行。
等等,他們奔著霍家堡去岳陽容易理解,為什麼會到華容來?衝誰來的?
不待他多想,北斗的黑衣人們已經旋風似的現身,所到之處宛如烏鴉開會,黑壓壓的一大片,往一處匯聚。
這時,有人帶著哭腔嘶聲哭叫道:“失火!失火啦!”
謝允一轉頭,見一處升起濃煙,哭號喊聲叫人不忍卒聽,他愣怔了片刻,驀地反應過來——那是他們客棧的方向!
他狂奔起來,滿街都是四散奔逃的人群,他艱難地逆著人流往前衝。
客棧已經燒起來了,裡三層外三層的圍著北斗黑衣人,每個黑衣人手中都握著一把小弩,上面裝的不是尋常的箭矢,而是一根木管。
一匹馬不管不顧地往外跑了出來,剎那間六七條木管對準了它,同時發出毒蛇似的黑水,那水濺在地上“嘶拉”一聲,將泥土地面燒出一大塊斑,跑動中的馬哀哀地一聲嘶鳴,身上同時有多個地方皮開肉綻,三步之內跪在了地上,抽搐兩下,竟不動了!
謝允被互相推搡的老百姓們擠在中間,氣都快喘不過來了,一腦門熱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