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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妍忙跟著道:“姑父多大離開蜀山的?”
周翡不知想起了什麼,又道:“我娘小時候欺負過他麼?”
聞煜:“……”
李晟一點也不想打探長輩的情史,就想理智地問問明白,既然梁紹和李老寨主是故交,為什麼那年謝允帶著梁公令牌來四十八寨差點被他姑砍了。
可他脖子伸出了兩丈長,愣是插不進話去。
李妍:“對了,那我姑姑什麼時候嫁給姑父的,將軍,他同你說過這個沒有?”
周翡忽然乾咳了一聲,用木棒戳了戳李妍的後背。
李妍頭也不回地一擺手,揮開周翡的棍子:“等會,我就問問……”
話音未落,便有人在她身後悠悠地接話道:“這倒是不曾說過。”
李妍:“……”
她好似被戳了屁股的兔子似的,一下蹦了起來,氣虛地轉過身去:“……姑父。”
周以棠雙手攏在袖中,臉上雖無慍色,卻莫名叫人不敢放肆。旁邊替他提燈的親兵低著頭,好似正賣力地數著地上的螞蟻。
周翡長這麼大也沒這樣尷尬過,抬頭看了看樹梢,又偏頭看了看李晟,被李晟瞪了一眼,只好低頭跟那小親兵一起數螞蟻。
周以棠對聞煜道:“我想著安排好這邊,行軍還是越快越好,本打算找你商量商量,見你久不歸帳,才過來看一眼。”
聞煜伸手蹭了蹭嘴唇上的鬍子,沒事人一樣站起來:“勞煩先生。”
周以棠一點頭,看了周翡一眼,忽然說道:“你娘不比你自幼嬌生慣養,小時候也不曾欺負過別人。”
周翡:“……”
“姑父,”李晟終於找到了說話的機會,忙見縫插針地問道,“梁公和咱們四十八寨後來有什麼恩怨?”
周以棠腳步一頓。
李晟雖然近幾年漸漸開始攙和寨中事務,同周以棠說話,卻仍然莫名有些緊張,見他沒吭聲,忙道:“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其實我就是隨便……”
“那年老寨主遭北斗暗算,重傷而歸,曹仲昆自然不肯放過四十八寨,”周以棠說道,他吐字很慢,好像須得字字斟酌似的,“趁寨中一片混亂,曹仲昆再次以剿匪為名發兵蜀中,老寨主實在沒辦法,最危急的時候,曾向梁公……朝廷求援。”
周翡聽到這裡,心裡無端一揪。
不知為什麼,她雖然從未見過這位早早過世的外公,卻突然莫名覺得“向朝廷求援”五個字非常沉重。他在十萬大山中帶著一幫人,一手建了一個避難的桃花源,調侃自己“奉旨為匪”,立下三個“無愧”之誓,雖也同梁紹有交情,也有過護送幼弟南渡的功績,但周翡就是無來由地認為,他恐怕並不願意向他們開口,到底逼到了什麼地步,才說出“求援”二字的?
四下一片靜謐,連李妍都小心翼翼地屏住了呼吸。
好一會,周以棠才接著說道:“當時朝廷內憂外患,也正值多事之秋,梁公……梁公……為大局計,實在無能為力。我那時年輕氣盛,為一己私情,擅施小伎,盜取兵符,騙出精兵五萬。”
聞煜輕聲道:“當年是蜀中一呼百應的四十八寨與天塹兩大壁壘保住我朝基業,唇亡齒寒,周先生嚇退北軍未必不是為了長遠之計。”
“多謝你替我開脫。”周以棠短暫地笑了一下,又說道,“我自覺愧對梁公的……多年栽培,便自下官身,又廢去武功,將畢生所學歸還,遁入四十八寨——恩怨其實談不上,你姑姑她可能也只是偶爾想起舊事,還有些耿耿於懷吧?行了,人都死了,沒甚好說的了,這幾日兵荒馬亂,早點休息。”
他說完,隨手拍了拍周翡的手臂,帶著聞煜轉身走了。
東海之濱陰冷的書房中,謝允手中茶杯蓋子與茶杯輕輕撞了一下,“叮”一聲輕響:“我知道李老寨主突然傳來噩耗時,同年周先生便‘削骨割肉還於恩師’,退隱蜀中,此後直到梁紹死,再沒露過面,以他的聰明,很可能察覺到了什麼,此中內情,李大當家恐怕都未必清楚。甘棠先生一直預設自己‘叛出師門’,但若真是如此,梁紹死前,為何要將全部家當交到他手裡?究竟是誰有愧於誰,我想這是一目瞭然的。霍老堡主所中的‘澆愁’稀世罕見,與藥谷遺物脫不了干係。還有山川劍——山川劍之死最為典型,看起來是‘懷璧其罪’,但仔細想想,這璧從何來?關於海天一色是武林秘寶的謠言,是從何而起,又是以什麼為作證的?”
谷天璇勾結鳴風樓入侵四十八寨時提過,鳴風樓拿到的失傳的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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