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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殷’,如今我拿回來,是不是理所應當?既然理所應當,為什麼要說給你們這些不相干的人知道,再招幾個賊嗎?”
連謝允這種曠世絕代的好脾氣臉色都有點不好看了。
殷沛話音沒落,那花掌櫃便一把推開紀雲沉,說道:“我承蒙紀兄救命大恩,他既然執意要護著你,我也不好當著他的面動手,殷公子既然這麼厲害,想必出去自有一番天地,想必也不會再用水保駕護航,今日從這走出去,你歸你走,我歸我走,下次倘讓我再見著你……”
他說到這裡,森然一笑,又回頭看了一眼紀雲沉道:“這些年,你的恩我報過了,我與這小子有斷掌之仇,必不能善了,你有沒有意見?”
紀雲沉啞聲道:“是我對不起你。”
花掌櫃似乎想笑一下,終於還是沒能成型,自顧自地走到一邊,挨著周翡他們坐下,眼不見為淨。
謝允衝殷沛拱拱手,客氣又冷淡地說道:“殷公子好自為之。”
小小一間耳室中,六個人分成了三撥坐,殷沛嘴角擎著一點冷笑,自顧自地佔了個角落閉目養神,紀雲沉坐在另一個角落,也是一言不發。
周翡看了看這個,又看了看那個,見氣氛這麼僵持下來,實在沒什麼好說的了,乾脆靠在土牆一角,閉目沉浸到破雪刀中。
她很快將什麼“青龍朱雀”都丟在一邊,心無旁騖下來,在心中拆解起無數次做夢都在反覆磨練的破雪刀來,不知是不是因為方才突然摸到了一點刀中真意,整個九式的刀法在她心裡忽然就變得不一樣了。
漸漸的,她身上的枯榮真氣開始隨著她凝神之時緩緩流轉,彷彿在一點一點滲透到每一式中。
不知不覺中,整一天都過去了。
周翡是給餓得回過神來的,她倏地將枯榮真氣重新收歸氣海之內,鼻尖縈繞著一點肉湯的味道,一睜眼,只見謝允他們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個小鍋,架在小火堆上慢慢地熬湯。
她一抬眼,對上了花掌櫃若有所思打量的視線,周翡目光中無匹的刀光一閃,花掌櫃的瞳孔居然縮了一下,剎那間竟然忍不住微微別開了視線。
吳楚楚一回頭,見周翡睜眼,便笑道:“阿翡,你餓不餓?多虧了花掌櫃,捉住了一隻兔子,還從密道里找出他們以前用的鍋碗來,我給你盛一碗!”
周翡“嗯”了一聲,接過一碗熬得爛爛的肉湯,沒油沒鹽,肉也腥得要命,味道實在不敢恭維,周翡聞了一下,頓時覺得有點飽了。
謝允看了看她頗有些勉強的神色,也端起一碗,伸長胳膊在周翡的碗邊上一碰,說道:“有道是‘寧可居無竹,不可食無肉’,咱們落到了這步田地,還有兔兄主動獻身,幸甚——來,一口乾了!”
剛從鍋裡盛出來的肉湯滾燙,周翡被他豪爽地一“碰杯”,差點灑出來,她糊著一臉熱騰騰的水汽,掃了謝允一眼:“行,你幹,我隨意。”
謝允:“……”
吳楚楚在旁邊笑了起來,周翡看了她一眼,她便一捂嘴,小聲道:“你跟端……謝公子關係真的很好。”
周翡一抬頭,正好對上謝允的目光,然而謝允一觸即走,立刻又將目光移開,嘀咕道:“夭壽啊,誰跟她好?你快讓我多活幾年吧。”
這小賤人說完,立刻端著碗原地平移了兩尺,料事如神地躲開了周翡一記無影腳。
這時,花掌櫃忽然開口搭話道:“我聽說破雪刀不比其他,常常大器晚成,我看姑娘這刀法已經很有火候,是從小就開始學嗎,練了多少年了?”
周翡正在艱難地嚥下難喝的肉湯,聞言差點脫口一句“臨出門之前我娘剛教的”,話到嘴邊,又給難喝的肉湯堵回去了,她斟酌了片刻,感覺出門在外,不好隨便洩自己的底,便含糊道:“有一陣了……不是從小,呃,有兩三年?”
花掌櫃微微吃了一驚:“兩三年?”
太長了?
周翡便又心虛地改口道:“要麼就是一兩年?反正差不多。”
她其實不知道,除非走捷徑、練魔功,否則但凡是天下絕學,非得有數年之功來填不可,周翡覺得自己跟段九娘、紀雲沉這些人比起來有辱家學的時候,其實忘了她學破雪刀的時日滿打滿算也沒有半年。
只是她迷這個,平時就容易沉浸其中,一路上又幾經生死,被各路高手錘鍊了一個遍,還誤打誤撞地收了段九娘一縷枯榮真氣,這進境已經堪稱神速了。
花掌櫃沒再問什麼,只是搖頭感慨了幾句“後生可畏”,便摩挲著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