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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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閆連夜走了,踏上星船的時候他回頭望了眼艾爾罕莊園的方向,心裡十分的平靜。
沒有什麼離別的不捨也沒有什麼太大的遺憾。
他沒有和任何蟲告別,包括他的雌父,哪怕這應該是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面。
在艙門關上的那一刻墨綠色的蟲紋遍佈他全身,密密麻麻的爬動著遮住了他的五管,顯得十分恐怖。
猩紅的眼眸一瞬間蘊含了兇狠暴戾,權閆全身血管暴起腮幫緊咬硬生生壓制下了那蝕骨的疼痛和瘋癲的慾望與毀滅。
他用可怖的理智化成鎖鏈暫時拴住了潛伏在身體裡的獸性。
平復下來的權閆沒有顧身上毛細血管破裂造成的一身血,他拿出那一管沒有他半個巴掌大卻需要小傢伙兩手才能抱住的藥膏靜靜的看了許久許久。
疼痛依舊會使他的血管抽搐痙攣,可他的表情再沒有一絲變化。
他是家裡第一個蟲崽,雌父忙著軍部的事,雄父一向風流慣了不著家,剛破殼的他在無蟲知曉的情況下在育蛋呆了整整十天,離餓死只一步之遙,最後是雄父發現的他。
那是他第一次見到雄父,高大的雄蟲湛藍色的眼裡藏著微不可見的懊惱和急切,讓每次回憶起這一幕的權閆都有那麼一瞬間的恍惚。
就像是他的雄父從來不曾厭惡他一樣。
權閆其實才是艾爾罕德拉第一個抱的蟲崽,奄奄一息的他就這麼被艾爾罕德拉僵硬彆扭的從育蛋箱裡抱了出來,得到新生。
只是後來面臨的不是寵愛和親情,而是數不盡的懲罰和厭惡的眼神。
許多種懲罰中權閆最喜歡下雨天時的罰跪,那種大雨從天而降淅淅瀝瀝的落在身上時,會從心底升出股安詳感來。
後來他長大進了軍校後就越來越少回那個家,直到後來的幾乎不回。
他的一生沒有什麼可以述說的,進了軍隊參加過數千場戰場,瀕死過數百次,如今也只是到了該到的時候。
都說高階雌蟲蟲源暴動的機率低,確實是這樣,雄父的血脈給了他們庇護,只要平常的長大工作生活他們幾乎不會有蟲源暴動的機會。
但是,蟲族天性好戰!
高階雌蟲血脈裡屬於雄父的那一半庇護也只是讓他們在戰場走得更遠更久,蟲源暴動來得更晚,不用像低階雌蟲一樣不過是兩三場數十場戰鬥就直接蟲源暴動。
高階雌蟲中有一個說法,不要和低階雌蟲有交往甚至做朋友,那時候的他心裡不認同這個帶有歧視性的想法。
直到後來越來越多的朋友,戰友一一在他面前暴動變成毫無理智的蟲獸,再由他親手送往戰場。
他這樣的年紀坐上這樣的位置其實有一半是因為他是高階雌蟲,可以連續不斷的數百次上戰場累積軍功,不像低階雌蟲一樣就算間斷的上戰場不到百次就會蟲源暴動。
權閆低頭看著這雙佈滿老繭和傷痕的手,眼眸裡翻起無數晦暗的情緒又在稍許都安於平靜。
他這雙手沾的不只是敵人和星獸的血,還有摯友和交託後背戰友的血。
怎麼洗也洗不淨,那濃臭的血腥味無時無刻都在他鼻尖縈繞。
他就那麼低垂著眼就久久的看著自己的雙手,像是透過它看見了許多許多往事。
清晨的陽光正好,微風帶著秋日特有的爽朗,卡拓星因為沒有冬日的原因所以秋季特別的長。
維安醒來時艾爾罕德拉還沒醒,他爬到雄父胸口將蟲壓住然後將小耳朵貼上去聽雄父的心跳。
又過了一會見雄父還沒醒的他就躺在他胸口上自娛自樂起來。
等艾爾罕德拉醒來時就逮著一個在他身上作亂的小雄崽。
“幹嘛呢?”剛醒的聲音還帶著沙啞,他一手拎著維安的後領將他拎起來搖了搖。
被拎慣了的維安一點也不害怕的劃拉著四肢抬頭向他露出個晶瑩的笑容,“雄父快給維安洗漱,維安要下去給哥哥們看翅膀。”
說著他張開身後有他兩個身子大的翅膀,那瀚海的星空並沒有在陽光的照耀下失色,反而顯得更加絢麗奪目。
艾爾罕德拉掀了掀眼皮,“也只有你敢指使我了。”
維安抱著他的手臂軟著聲音道,“人家是雄父的心肝寶貝嘛~”
艾爾罕德拉起身的動作一頓,眼裡的情緒不明,“誰教你這些的?”
“喬醫生給我看得小菲菲歷險記裡學的~超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