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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訊息打擊的李莫愁很難受,那個老是笑微微的歐陽林就這麼不在了麼?她腦海中那個男人的音容笑貌依舊在,怎麼時間的事情就這麼殘忍呢。曲名江說起細情,聲音哽咽的不成樣子。原來歐陽林自兩年前生了一場大病後,就一直延綿未絕,不知請了多少大夫,喝了多少湯藥都不行,直拖到今年才好了點,誰知道病情忽然加重,就這麼去了。歐陽克棺材抬回家中以後,於氏在他靈前靜坐半日,等到吃飯時分,僕人怎麼叫她也叫不起來,探探鼻息,她居然無聲無息的去了。
歐陽克父母雙親同時離去,思容憔悴,他今年已經有二十歲年紀,本來是個容貌一等的少年郎,此時卻一點也看不出青春的樣子,李莫愁看見他鬍子拉茬,神思恍惚,一雙眼睛紅的兔子一樣,身上不知道多少天沒換過衣服,上面除了汗味,還有酒味,女人的脂粉味,這些日子,他也不知道怎麼過來的。李莫愁心中酸酸的,卻說不出半句勸慰的話來。
見了李莫愁,歐陽克牽動一下嘴角,似是笑卻更像哭:“莫愁,我也是孤兒了!”李莫愁聽他忍著哭音的話語,禁不住喉嚨裡一睹,差點也哭出來。
這兩兄妹相對無言,曲名江也紅著眼睛無話,李莫愁換上孝服,替遠方的親人守孝。}晚間時分。曲名江和歐陽克正要告別,李莫愁忽然拉住歐陽克道:“阿克,你等一等,我有話跟你說。”
歐陽克止住腳步,看向自己這妹妹,這幾年時間不見,她身量長高不少,今日為了見兩人。特地將常年佩戴的面具摘下。只見一張稚氣未脫的臉上已經有驚人的天香國色之資,只是她眉眼裡卻有種堅定地淡然,渾然不是這個年紀的女兒家該有的眼神。
“阿克,咱們小時候,我給你講過許多故事,你最喜歡的,是哪個?”
歐陽克想也不想,就答道:“我最喜歡你講的鐵甲依然在。”
李莫愁點頭道:“你那時候的誓願,就是堅守本心。做個像大伯一樣的英雄豪傑,可是現在呢?大伯若是看見你現在的樣子,他九泉之下怎麼安生。你心中痛苦,就酗酒,混跡於脂粉堆中,揮霍青春,你少年地誓願哪裡去了?歐陽家只有你一個青年男子,要是你再不振作。咱們白駝山莊,總有一天要倒了!阿克!人生在世。不如意者十之,父母不能陪我們一輩子。不僅僅是大伯和大伯母,就連將來二伯和我爹,還有我,都不在這人世了。你還是要活下去地。”李莫愁柔聲說完這些。聲音忽然轉利:“您的鐵甲在哪裡?”
李莫愁喝聲甫出,歐陽克身軀一震。眼裡湧上一層淚水。李莫愁看他臉上滿是悔悟之意,已不忍再多說話,歐陽克僵立半響,忽然躬身對著李莫愁一拜:“小妹,我的鐵甲還在,以後我會好好的,不再辱及先祖。”說完狂奔而去。曲名江深深看眼李莫愁,囑咐道:“莫愁,你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李莫愁點頭允了,看著這兩人身影越來越遠,終於消失不見。
六年之約,忽忽過去,李莫愁此時已經有十五歲,這日她跟著小僧出了少林寺的院門,看著山腳下的繁華,忽然覺得恍若隔世。這些年因為她戴著面具,所以相貌看起來並未有大變化,為了怕被少林寺的和尚們看出破綻,所以也沒有去告別。如今出寺,她反而有些迷惘,自己現在到底應該去哪裡才是?
這六年時間,李莫愁將九陽真經練的接近頂層,已經再難存進半步,若要達到元轉如意,若非有大機緣卻是不能了,她亦不強求,每日打坐一個時辰,便不再多心去想。其他時間多是在研習三無三不手。
這三無三不手,確是天下第一的功夫。李莫愁在山谷中精心參演,觀日升日落,聽蟲鳴獸吼,過著幾乎與人世隔絕地日子,對自然又多了幾分體悟,周易本來就從自然脫出,李莫愁感悟天地,對周易的理解深了不少,隱隱有返璞歸真的境界,如今她照著周易推演的三五不才手,已經不僅僅是招式精妙,更有一層意境在其中。
若說她現在回去白駝山莊,那固然高興,但是古墓卻是一定得去看的。當日林朝英病好之後,和阿玉回去古墓,她們不能來看望自己,每年都是讓曲名江捎來書信,說自己一切安好,第三年上,阿玉說自己撿了一個女嬰,十分靈秀可人,一雙眼睛和李莫愁有些相似,兩人看見這女嬰便想起她來,李莫愁當時接到信,苦笑兩聲,心道這女嬰應該就是小龍女了。
兩相掂量下,李莫愁終於還是決定先回去古墓,然後再直奔白駝山莊。畢竟她是有孝在身的人,就算林朝英要傳授自己古墓派功夫做彌補,她也有理由走的。當日她對歐陽克提點一番,也不知道他聽見去沒有,在山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