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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多的話,竟感覺這女人其實很隨和,不象荷香說的那樣怪里怪氣,象個妖精。他突然明白女人和女人之間都是很小氣的,就象武打片裡兩個不知底細的俠客不期而遇之後,難免都有防範的心理。這樣想著,他禁不住在心裡笑了起來。突然他發現一個人影在志才家門前的那棵老槐樹下晃了一下,眨眼又不見了。“黑咕隆咚的,難道是小偷不成。”新成就彎腰在地上摸了塊半截磚頭到手上,躡手躡腳地朝槐樹下走去。離槐樹還有五六米遠,突然聽到包打聽的聲音在喊:“別亂來,新成,是我。”接著他象一隻貓似地從黑暗中走到新成的面前。
“你裝神做鬼地搞什麼名堂?”新成氣不打一處來,惡聲惡氣地說。
“不,不,我剛剛看見一隻黃鼠狼鑽到樹洞裡去了。”包打聽結結巴巴地說。
“黃鼠狼?哼,我看你才是只黃鼠狼。”新成很響地朝地上吐口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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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二天新成去了趟縣城,百貨大樓王經理告訴他的訊息讓他大失所望,原來計劃由他承包的酒廠已在五天前包給一位河南人了。王經理抱怨他這二十幾天為什麼不打照面,以為他變卦了。新成啞巴吃黃蓮,有苦說不出,看著王經理,眼淚直在眼眶裡打轉。
回來對荷香說起這事,她也覺得很失望,怔了怔,安慰新成說:“算了算了,有一碗浠飯吃就可以了,別做夢想著吃大魚大肉。”
新成嘆一口氣,“我就怕連浠飯也不能吃飽。”
“怎麼可能呢?”荷香瞪著新成,“你燒你的酒,我種我的地,用的吃的不都有了嗎?”
“我們家肯定沒有問題,只是……”新成欲言又止。
荷香明白新成說的是何敏一家三口,覺得新成的擔心也不無道理,神情立時變得黯然,輕聲說:“別想那麼多,過一天算兩個半天。老話不是說過嗎,天無絕人之路。”
但是話可以說得輕鬆,真正作起來新成和荷香兩人就覺得力不成心了。原本兩個大人養三個小孩就有點兒捉襟見肘,突然增加一個大人和另外兩個小孩,新成和荷香就明顯不堪重負。一個月不到,兩口子在內心裡就無形中對何敏生出一股怨恨。
“簡直是養了一個少奶奶,什麼事都不會做,整日只知道打扮看電視,照這樣下去不將我們逼死才怪。”這天新成又往何敏家送大米時,荷香忍無可忍地大聲罵。
新成將提在手上的米袋放到地上,內疚地看著自己的老婆。
“你去告訴她,都什麼田地了,還擺一副少奶奶的架子。”荷香大聲說。
“我對她不是沒說過,但她什麼事也不會做。”新成擠出一副笑臉對自己的老婆說。
“嗬,你到痛起她來了,怕她累著不是。她不會做事就該享清福,我們會做事就該給她當牛作馬?你到四鄰八村去訪一訪,哪裡有這混帳邏輯。今天你必須告訴她,再不學著做些事情,可別怪我們不客氣。”
“這話還是你對她說好,女人和女人之間好溝通。”新成涎著臉皮說。
“你自己作的好事不自己去擺平,還要連累我。沒門。”荷香使勁跺了一下腳。
新成就覺一股熱血直衝腦門,就惱怒地盯著自己的老婆。他承認這一切不幸都是他一手造成,原本他的內心深處就在流血,但是他是有自尊心的,不願有人當面揭他的傷疤,並時不時用這件事來要挾他。
“老子決不會說,你就看著辦好了,大不了老子去坐牢。”他咬著牙齒說,轉身跑出了家門。
他到作坊裡忙乎到半夜才回家,以前每次和荷香吵架他都這樣做,只要一忙乎起來,再大的不愉快他都會扔到九霄去外去。荷香還沒有睡,在將曬乾的黃花菜一根一根地清理乾淨,明天鄰村的葛老三要到村裡來收這東西。葛老三這傢伙鬼精,狠不能從雞蛋裡挑出骨頭來,若發現你的黃花菜裡有一根不起眼的雜草,他會將價格砍下一大截。
新成不想和她說話,洗過腳倒頭就睡。荷香卻有一搭無一搭地和他說話:“就你狠,當丟手掌櫃。在自己老婆面前耍什麼威風,有能耐在外面去賭狠。”
新成知道她已到何敏家去過。豎著耳朵聽她繼續往下說,自己的女人自己瞭解,她在心裡是難得藏得一句話。
“志才昨天被法院判了。”她說。
新成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判了,判了多少年?”
“十一年。”
“十一年?怎判了這麼多呢。”新成感覺這十一年不是判在志才身上而是判在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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