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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何敏不認識似地盯著新成,掙扎著從他的懷裡掙脫出來,連連搖頭,“不,不, 這不可能的……”
第十章
接下來新成就開始落實自己的宏偉計劃。在不到十天的時間裡,他將自己能夠記得的親戚,不管有錢沒錢的都找遍了,竟湊齊了計劃中的三萬塊錢。很快磚瓦灰砂石等必需的建築材料在非常短的時間裡都買了回來。農曆十月二十八是個宜於動土的黃道吉日,秋高氣爽,萬里無雲。在放了五萬響的鞭炮以後,新成正式將自己的攤子鋪開了。其實他自認為了不起的工程規模很小,只是在那個破舊的祠堂旁邊搭一個六十平方米大小的平房。他內心裡管這新建的房子為釀酒第一車間,照他的計劃,日後肯定有第二、第三車間。在農村建房是一個苦活,事無鉅細都得下力氣。為了節省錢,新成沒敢多請工匠,技術方面的活他不敢多插手,但只要是下力氣的活他都攬到自己的手上,並且沒日沒夜地幹。自開工以後他就沒有回過家,晚上就和衣睡在工地上,他說這樣也是休息,並且還可以照看露天放著的建房材料,可謂一舉兩得。沒幾天,他整個就瘦了一大圈,荷香心痛得不行,他卻咧嘴一笑,說:“現在瘦一點兒好,免得日後有錢了會養成一個大胖子。”
第八天房子就圓山了,又放了一通二萬響的鞭炮,開始上檁子了。深秋的太陽光明晃晃地照在新成鬍子拉楂的臉上,使整張臉充滿了無限的活力。這天中午,何敏也跟在荷香的身後來了,她穿一身淡紅色的連衣裙,舉手探足既輕盈又飄逸,加之臉上施了薄薄的粉黛,整個人好似一朵微風中亭亭玉立的出水荷花。房頂上那幾個蓬頭垢面,愛吹大牛的泥瓦匠立時眼睛都直了,在這個窮得鬼都不會下蛋的的村落裡竟走出這樣一個鮮嫩的女人,確實稀罕。
新成隔老遠就搓著手上的幹泥迎了上去。開工多日,荷香每日按時按點送三頓飯,新成從沒有主動上前接過。他首先接過荷香肩上的飯挑子,然後和何敏打招呼:“今天是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
“聽荷香姐說圓山是件大事,就跟著來看看熱鬧。”何敏笑著說。
“對。”一旁一位做小工的黑瘦老頭油嘴滑舌地說,“我們做房子的,將這圓山和夫妻圓房一樣看得重要。”
荷香啐那老頭一口,隨即一張黑臉笑成了一朵花,扯過何敏一隻手不停地捏摸,對新成說:“說你是官僚,又抬舉你了。你知道不?自開工以後,小何每天都幫著我燒火弄飯。你看原本一雙嫩得象豆腐一般在手,現在已粗糙得象鋸齒一樣。”
“真的嗎?”新成停了一步,就要拉過何敏的手看個究竟,卻被荷香一巴掌開啟,半真半假地說:“小何的手也是你摸得的?”
新成笑著看自己的老婆一眼,加快腳步走開了。
大家吃過午飯後,就繼續開始做事。何敏突然心血來潮,怎麼也要跟在新成後面幫著扛檁子。新成無奈,只得擇了一根稍微小一點的杉木檁子放在她瘦消的肩上,自己也扛了一根,緊跟在她的身後。到牆根處,何敏將肩上的那根杉木放下來,自個兒攢紅著臉,往站在山頭上的小工的手裡遞。其間新成想上前幫她一把,卻被她無聲的眼神給制止了。畢竟是沒有做過重活,那根原本不是太重的檁子遞到一半時,何敏就無力支撐了。她的手一鬆,倒下的檁子就砸在她的左邊腦門上,她慘叫一聲,整個人就象一個溶化了的雪人一樣,無聲無息地癱在地上。
新成的臉都嚇白了,雙手托起何敏就往鎮裡跑。正在水塘邊洗碗的荷香,手裡還拿著一隻沒有洗淨的碗,邊跑邊喊:“鎮裡的醫生水平差,我看不如送縣裡去。”新成覺得有道理,就讓剛下完磚躺在旁邊樹蔭裡吸菸的司機小劉趕緊將那輛北京雙排坐的小貨車發動起來。荷香在車斗裡鋪了一厚層稻草,又在上面鋪了一大塊塑膠薄膜。大家手忙腳亂地幫著新成將何敏抬上車,讓她平躺在薄膜上。
新成一個人半蹲在車廂裡一直將敏送到縣醫院。內科、外科檢查了半天,最後還照了B超,卻沒有發現肌體存在什麼損傷。幾個醫生在一起商量了半天,最後安慰新成,說他老婆沒問題,只是因為突然受到驚嚇,一時休克過去,先在醫院裡休息觀察一段時間,要不了多長的時間,她就會醒過來。
果不其然,到傍晚時何敏就醒過來了。她看見自己躺在病床上,一時不知是怎麼回事。新成這時將一直懸在嗓子眼上的心,實實在在地放了下來,笑著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何敏已逐漸呈現血色的臉上浮過一絲愧疚的微笑。
出院後,他們倆人匆匆往車站趕,但是這時已沒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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