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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回到家,新成又將自己的打算向荷香複述了一遍。荷香也非常高興,連連說新成有眼光。新成就涎了臉皮說:“那當然,讀書時那麼多的漂亮女孩,我誰都未看上,為何唯獨看上你呢?”說著就伸出手往荷香的胸脯上蹭。荷香卻嗔怒地一把將他的手推開,:“看你猴急的,也不看看姑娘兒子都在跟前。”新成就說:“好,那我們晚上再大幹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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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吃完晚飯已是八點半鐘了。新成披了一件舊茄克出了門,四下裡漆黑一片,天上連一顆星星也沒有。立秋後的風吹在身上涼涼的,全身上下直起雞皮疙瘩。新成縮著身子摸黑走到可敏家門口的那棵歪脖子老槐下,找了兩塊半截磚頭摞到一塊,權當板凳坐在上面,然後目不轉睛地盯著何敏家門縫裡透出的那一線光亮。風吹著頭頂上的樹枝沙沙著響,不時有吹落的樹葉掉到頭上或者身子上。
新成知道何敏這女人一定和她那兩個兒子一道在看電視,想象他們那如痴如醉的模樣,他就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因為他從不看電視,他只要在電視機前坐上五分鐘,就會打瞌睡。他總認為電視裡那些光怪陸離的東西離他太遠了,他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哪裡還有閒心去關心壓根與自己不沾邊的東西呢。他感興趣的只是看得見摸得著的實實在在的東西,比如酒窖的酒釀得是否到火候,自己的老婆孩子是否餓肚皮,以及隔三差五與老婆之間的床第之歡。他自己有自己的生活標準和生活準則,他從不追求那些非份之想,也從不羨慕城裡人的現代生活方式。他總認為農民就是農民,老婆孩子熱床頭,這就是最大幸福和滿足了。何必一身土腥氣,卻裝模作樣地學城裡人這樣生活那樣瀟灑,他想象這樣生活就覺得累。
坐了一個多小時,他感到眼睛有點兒發酸,就用手掌使勁將兩個眼窩揉了揉。這時從門縫裡傳出一陣何敏撩人心魄的笑聲。她一定又看到什麼動人的故事情節了。新成在這點上對城裡人由衷地佩服,即使天馬上要塌下來,他們也照樂不誤。他就有點兒自慚形穢,悲嘆自己的胸襟太狹隘了,連個女人都比不上。
不知是因為眼睛發漲還是其它什麼原因,從何敏家門縫裡滲出的光線在新成的腦海裡竟幻化成何敏那雙好似會說話的眼睛,由眼睛進而想到她那白皙的臉、挺直的鼻樑和彎彎的眉毛,到最後何敏的全身竟一絲不掛地呈現在了眼前。新成微閉了眼,用意念細細品味這個女人身上不同部位的感覺,也努力想象這女人在受到刺激後的不同反應。當然這一切都是拿荷香來作比較的,畢竟活了三十多歲,他唯獨只熟知荷香一個女人,其它女人他連手都沒有敢碰過。
朦朧中新成被一陣輕微的響動聲驚醒,他睜開眼,發現何敏家緊閉的大門已經大敞開著。昏黃的光線下,他看見穿一身緊身衣褲的何敏正使勁將身材瘦小的包打聽往門外推,而包打聽則象條惹人嫌的泥鰍一樣,不顧一切地往門裡擠。屋子裡傳出小孩嚶嚶的哭聲。
新成陡地站起來,攥緊拳頭,三步並著兩步衝上前去,一把揪住包打聽的領口,大喝一聲:“包打聽,你狗日的想幹什麼?”
包打聽看見新成,一時嚇呆了,不知說什麼好,掙扎著想溜。新成一使勁,活生生將他從地面上提了起來,然後一抬胳膊,將他扔出老遠。“你狗日的找死。”新成罵著,就要追上去打。包打聽在地上打了個滾,爬起來,抱著頭,一溜煙地跑了。
何敏見到新成一下哭出了聲,象團棉花一樣癱天新成的懷裡。新成一時不知所措,慌慌忙忙地將她扶進屋裡,待她在椅子上坐好後,又返向身將門關好。
原來吃過晚飯後包打聽就以家裡沒電視為由,跑到何敏家裡看《還珠格格》。何敏對包打聽不甚瞭解,又是搬凳子又是倒茶。誰知電視看完後,那傢伙卻死皮賴臉不肯走,說是看她一個人太寂寞,想陪她聊聊天。結果就出現推推搡搡的場面。
“我怎麼就這麼命苦呀。”何敏斷斷續續地將來龍去脈講完,又哽咽著哭起來。
新成使勁搓著雙手不知怎樣安慰何敏,過一刻才沒頭沒腦地說:“你放心好了,只要有我新成在,誰也不敢欺負你。”
何敏抬起頭怔怔地將新成看了好一會,突然邊哭邊罵起來:“志才你這個千刀萬剜的,你就死了吧。你不該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受人欺負呀。”
新成看著何敏傷心欲絕的模樣,也不知怎樣安慰她好,急得只是不停地搓著自己的巴掌。突然他一把將何敏攬進懷裡,流著眼淚說:“何敏,志才不在了,但我會象志才一樣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