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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實,對於一整張臉來說,這一兩個的座瘡,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待在京城裡的女人們覺得天塌地陷的事兒,放在爺們兒這來說,也就是幹一架,把白膿擠出來的事兒,區別在於處理得好或不好,好則一切安然,不好則發炎留疤,甚至毀了整張臉也不為過。
閔環碧瞧著周圍四散開的八旗子弟們開始亂中有序的分工做事,又是忍不住這張嘴,手肘捅了捅身邊洪彩珍的腰,悄聲問道:“珍兒,你說小爺兒們這麼大陣仗,是不是放火燒咱們的就是正規軍?剛沒聽梟子說要削死正規軍的顧城嘛…”
有這懷疑的,不僅僅是閔環碧一人,在場幾百位婆娘,自聽得見冷梟的大吼聲,都把縱火的罪責安在了顧城的頭上。如此一來,這八旗與華夏軍界的矛盾又重了一重,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那一個個臉上氣憤的,只等下線找自家爺告狀去。
洪彩珍的圓臉上浮現出一抹古怪,張嘴,想了想,也沒把自個兒看到的事兒說出來,她雖說嫁進大京城五十五年,可到底是見過大場面的,說出去,莫說沒人會信槿娘這團資料會放火殺人,就是勉強有得幾人信了,予她沒什麼好處,還得罪了冷家那位梟爺,又何必呢?
她隱姓埋名躲了五十五年,不就為了遠離是是非非嘛,既如此,現在又何必自尋煩惱?
夜,愈發的稀薄,一夜過去,晨光撕裂暗沉,穿過雪洞窗隙,左染寬敞的洞府內,輪廓若隱若現,躺在地上的青衣姑娘,身形單薄纖瘦,宛若死掉一般,臉色蒼白可怕,毫無生氣。
她的身下,暗紅色的血水已經粘稠乾涸,人卻在一陣通訊器的震動提示中漸漸清醒,煽動著捲翹的黑色長睫毛,緩緩睜開了眼睛,神情木然的看著懸浮在眼前的透明通訊器上,“沈教官”三個字。
一關又熬過去了,儘管知道在遊戲中死了,其實也不過是去了地府修鬼,可是木槿心中還是不免習慣性的產生出一股活一天賺一天的心情,多年殺伐,她的命早已割了下來提在手上,這般在生死之間遊離徘徊的狀態,她熟悉至極。
“您好,我是木槿。”
她抬手,指尖輕觸接通通訊,嗓子乾澀且癢,發音有些沙啞,但儘量表現的正常,不讓這位啟蒙教官發現自己的異樣。
“怎麼了?還在睡?”
溫柔的女音自通訊那頭傳來,輕輕迴盪在木槿的耳際,她“嗯”了一聲,只聽見那頭略含責怪卻仍不失柔軟的聲音傳過來,道:
“離開軍界就不按時起床了?”
“嗯,就起來。”
木槿緩緩坐起身,肩頭傷口被牽動,她略蹙了一下眉頭,旋即伸手,大拇指摁住自己脖頸上的大動脈,待身體坐直坐穩,才是緩緩鬆開大動脈,一身的狼藉不堪。
“起來就好,今天晚上要上班嗎?是週末。”
“週末不用。”
“那出來吧,我已經在你們公司外面了…嘟…嘟…嘟。”
通訊出現忙音,顯然沈雲初沒有給木槿任何拒絕的機會。她雖然看起來是個十分溫柔的人,可是若沒有一些強勢的因子在骨子中,也爬不到華夏軍界基地新兵訓練總教官的位置。
結束通話木槿的通訊,沈雲初坐在副駕駛座上,側頭,看著身邊這個主動提出要陪著她一起出來接木槿的侄子,帶著些許調侃,溫柔的笑問道:“怎麼了,一直沉默著,這回可不是我非要你出來的啊。”
湘城的夜空,被遠處的霓虹燈渲染成五顏六色,當中依稀可以看見隱約的星子,身姿筆挺的俊美男人,穿著淺綠色的軍襯衫,一直將目光放在車頭前方,看著蒼穹網遊公司那武裝嚴密的大門,聞言,思緒像是從某個很遙遠的地方拉回來,他昂頭看看天,又是低頭,目光灼灼,也不看自己的姨媽,只是垂目,沉著嗓音道:
“我約她的時候,她說她晚上要上班。”
說這話時,顧城俊美的臉上,眉頭又蹙了起來。哪個正規公司晚上上班的?即便是在軍界,除了集訓或者有任務的兵外,都是白天訓練完了,晚上休息。木槿這樣說,其實是在婉拒他吧?
“她沒說謊,是要上班。”
沈雲初挽著一絲不苟的圓髮髻,穿著墨綠色軍裝套裙,抬手,精緻的袖釦反射出一股銳利的光,拍了拍顧城的肩,有著安慰的意思,眼眸中充滿了作為一個長輩的慈愛,臉上卻滿滿都是作為一名女軍人的柔韌,替木槿解釋道:
“據我所知,蒼穹網遊公司是有晚上上班的員工,而且還不少,並且經常會無條件加班,木槿是個好姑娘,我瞭解她,忠於自己的崗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