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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孤家寡人了?往後的日子還長著,這個園子處處都不簡單,以後你在我身邊,凡事多留心著便是了。”
她說得漫不經心,石榴卻有如芒刺在背,恭謹回道:“是,小姐!奴婢慚愧,請小姐放心!”
婉媚輕嘆一聲,笑得有幾分悽然,“罷了,也怪我這個做主子的,這幾年太不爭氣!從今往後,我不僅要護著自己,也要護著你們……這些事,你私底下跟鵑兒、燕兒也說一聲,只別讓薛媽知道。山楂那邊,你得空再去看看她吧,跟徐媽媽說一聲就好。”
石榴趕忙應了,“好,奴婢省得了!”
二人未再說話,加緊回到了紫竹軒。徐媽媽早在翹首相盼,一見婉媚便迎上去,“小姐,你可回來了!藥湯早就煎好了,這會怕都涼了!”
婉媚一眼掃過徐媽媽、鵑兒、燕兒、薛媽四人,腳下卻是不停,快步往自己臥房走去,隨口丟下一句話:“有勞媽媽,進來服侍我喝藥吧。”
徐媽媽“哎”地應了一聲,小步跟了進去。其餘人等則知趣地留在原地。
薛媽眼望著她二人的背影,面上若有所思,喃喃道:“小姐這傷,好得倒快!這性子嘛,也有些不同了!”
鵑兒和燕兒彼此對望一眼,沒有接話。
石榴卻微蹙眉頭,不鹹不淡道:“薛媽媽,謹記背後勿論人非!何況還是我們的主子!”
薛媽即時有些訕訕的,橫了她一眼,走開了。
屋裡面,婉媚坐在楠木圓桌旁的圓凳上,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一飲而盡。
“媽媽,這藥可比黃連還苦!”婉媚放下青瓷空碗,苦笑道。
徐媽媽心疼起來,端起一旁的小蝶,“小姐,要不吃幾個蜜餞吧,去去苦味!”
婉媚一邊喝水漱口,一邊擺手,示意不必。
徐媽媽忽然想起什麼,面色凝重,忐忑不安道:“對了小姐,你昨日換下的這面巾子,我已經悄悄洗淨晾乾了,不過這巾子卻有些古怪,你看我們是不是燒掉為好?”說著便從懷裡掏出一方暗雲紋黑巾,遞到婉媚面前。
婉媚被她說得有些好奇,接過來細細一看——原來黑巾的一角,赫然繡著一個標記,竟是一隻小小的狼!
014 珍品
婉媚細細端詳著這個棕灰色的狼形徽記,只見繡面不過二指寬闊,輪廓及神態卻十分傳神。
不僅狼身舒展、四足如飛、狼尾斜垂、狼首微側,而且還可以清楚地看出尖耳、白頰、黑吻、以及一對微微上挑的眼角。
婉媚只看了這一眼,便恍然想見皚皚雪原上有一匹成年孤狼,它身姿矯捷,孑然奔跑,忽然間側首一望,那眼神犀利明亮,卻充滿了孤傲、警惕……
這種難忘的眼神,她昨日也曾見過一次,便是在救她的那位玄衣男子眼中。那人一開始漠然以對,他當時的神情,也是這般冷傲而防備……
有其人,便有其物。那樣的人,果然配得上這樣的徽記!
但是,狼畢竟是機警殘忍的動物,那人看上去好端端的,到底經歷了何事,才會擁有那般冷酷的眼神,並以孤狼自比?……
徐媽媽見婉媚兀自發愣,面色深沉,不由得眉頭微皺,不放心道:“小姐,這巾子像是有些來歷,留著怕是不好,還是讓老奴毀去了吧!”
婉媚收回思緒,輕輕搖頭,“不必了,我自己收著就好!”
徐媽媽面色為難,“可是,這畢竟是男子之物……”
婉媚呵呵一笑,“媽媽,你是擔心我與人私相授受麼?那倒大可不必!這塊黑巾是我救命恩人留下的物件,來歷並無不當,爹爹也是知道的。而且我與他們素昧平生,將來也只有憑藉這個線索,才有可能找到他們,向他們道一聲感謝!”
徐媽媽只得無奈作罷。
婉媚卻又笑道:“對了媽媽,下午的時候,你不是說興慶小哥被官差帶去問話了麼,如今可回來了?”
說起自己的兒子,徐媽媽又是愧疚,又是後怕,忙感動道:“多謝小姐關心!慶哥兒才剛回來了,說是去京郊左營回了幾句話,並未收監!”
婉媚點點頭。父親昨日承諾要去告官,連夜寫了一張狀紙,狀告若干潑皮在妙音庵外毆打蘇府下人一事。一早便交給李管家和李媽媽的大兒子、管事李興隆,送去了京郊左營。
同時送去的還有潑皮們的畫像,因有徐興慶和兩個轎伕的供詞,人像都畫得精準可信。
據說左營參將大人雷厲風行,當場便收了狀紙立了案,著人照畫像緝拿人犯,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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