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鵑兒也慚愧道:“也怪奴婢一時粗疏,將若干帕子混做了一處……”
婉媚氣得站立不住,“你們兩個這是要氣死我麼?以後石榴嫁去了外頭,我房裡就剩下你們,你們若還是這般不知輕重,我還有誰可以倚靠!”
兩個丫鬟都有些戰戰兢兢,她們得知今日要陪小姐出門,心中雀躍,行事不免忙中出錯……
如今在外做客,婉媚也不好發作,只等回家再說。她也是不久前才發現帕子是婉嬌的,原想將就著過了這半日,可是方才卻鬼使神差地……
她心中糾葛,又被冉彥卿那傷情的模樣擾亂了心湖,此後便有些懨懨的,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
一主二僕在園子裡慢慢走動,一路上也有幾位名媛淑女來跟婉媚點頭說話,她也都強打著精神應了。
她只記得其中也有工部尚書家的長媳、登州知府家的夫人等等,而這會子相陪的則是吏部曹侍郎家的小姐。她們態度極是親切,但她知道,她們這都是看在應大人的面子上,心裡未必就看得起她。
長廊曲曲折折,她們走著走著,便與一位前呼後擁的宮裝麗人相遇。曹小姐一見那女子便眼神躲閃,面色尷尬,倒像做了虧心事一般。
“曹妹妹,你今日倒是好興致,這麼快就交上新朋友了……”那位宮裝麗人大約二八年紀,生得花明雪豔,步態雍容地走上前來,嘴角含著一抹冷笑,一開口便是發難。她雖是對曹小姐說話,一雙利眼卻紮在婉媚身上,要將她一眼看穿似的。
婉媚心中打了個冷顫,這位麗人是誰?自己何時得罪她了麼?
“參見郡主!”曹小姐福了一福,頭垂得低低的。
“原來你眼裡還有我這個郡主啊!好了,起來吧!對了,這一位是……”那宮裝麗人敷衍地應了一句,嚴厲的目光卻還是落在婉媚身上。
婉媚被她瞧得不甚自在,她平生從未與達官貴人打過交道,所知有郡主封號的,也只有應大人的妹妹應千柔一人而已。而此人圓團臉型,與應大人並無相像之處,料想不會是丹陽郡主吧?看這盛氣凌人的脾氣,直覺也不會是……
“回郡主的話,這位乃是冉夫人的甥女,西郊蘇家的婉媚姑娘。”曹小姐硬著頭皮回道。
“哦?”郡主悠悠道,仍是用下巴和鼻孔對著婉媚。
婉媚心裡暗暗叫苦。按說姨丈的官位只是從一品吏部尚書,姨母的品級更是正五品而已,怎麼會有堂堂郡主紆尊降貴,來府裡賀壽呢?更糟糕的是,自己從未學過貴族禮法,聽爹爹說,成親之前,端王府會派人過來教授自己,但現在卻是遠水解不了近渴……
她於是看樣學樣,照著那曹小姐的動作,向那郡主深深地福了一禮,“民女蘇婉媚,參見郡主!”身後的鵑兒燕兒也跟著她一齊行禮。
婉媚低著頭,只聽到那郡主從鼻子裡“哼”出一聲,卻絲毫沒有叫她平身的意思。
“哼,你好大的膽子!區區一個商戶之女,見到晉陽郡主,竟然不行跪拜之禮!”一個高大健壯的老嬤嬤叉著腰站出來,怒目而斥。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在別人的壽筵上作威作福,抓住一點小事大肆張揚,絲毫不顧及場合……婉媚總算明白了,這晉陽郡主是成心來找茬的!
怎麼辦?如果她伏低做小,將來這事傳了出去,她在端王府還要怎麼做人?應大人的臉面又要往哪裡擱?
心念電轉之間,她的右手已經搭上了左腕上的血玉手鐲。隔著寬大的袖口,沒有任何人知道她的動作。
“民女慚愧,並非有意冒犯郡主!啊……”婉媚低聲告罪,身軀輕晃了晃,似是不勝虛弱,接著便軟倒在地……
“啊,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鵑兒燕兒慌了個六神無主,一左一右地撲了上去。
“郡主,這丫頭她,她竟然暈過去了!”那老嬤嬤也是驚了個目瞪口呆。
曹小姐也慌慌張張道:“郡主,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請大夫?”她心裡嘆息一聲,這位蘇姑娘方才便有些無精打采,被晉陽郡主這麼一責難,結果就……
晉陽郡主面若寒霜,皺眉喝住她,“先不忙!”卻又對身邊的老僕道:“嬤嬤,你且掐一掐她虎口,說不定她就醒了呢!”
那老嬤嬤甚是靈醒,郡主是懷疑這姑娘裝暈呢!她樂得看場好戲,當即扒開鵑兒燕兒,伸手就在婉媚左手虎口處狠狠揪了一把!
眾人眨也不眨地盯著婉媚的臉,只見她絲毫沒有醒轉的跡象,睫毛也沒有絲毫的顫動!
糟了,她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