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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成”的就是被她甩過一巴掌的,保常記得他。記住他不是因為自己甩過他一巴掌,記住他,是他的手曾放在大大的肩頭。
保大姐本想說幾句做人不守信用之類的矯情話兒,後來自己心裡都一莞爾,從“不成”兩個字出口開始,這些人已然從人類降成了獸類,跟無心的禽獸講信義,何其荒唐?不廢那個口舌了。
“你叫什麼,”那人卻問她,
“保常,”保常還是回答他,
那人輕蹙了下眉頭,
“沒改過名兒?”
保常搖頭。心裡好笑,他想查我的底。自己還有底給他查嗎那人站起身走過來,竟然抬手摸了摸保常的臉,保常斜眼瞄著他的手,“摸一下,我都有說法的,”
那人輕笑,“那要親一下呢,”
保常也笑,“不會我就喝了半瓶酒,你就有了興趣吧,先生,我們雖是小人物,可是,你也知道,咱們黨最終是無產階級政黨,咱們社會終究是法制社會,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你家在上面坐的再穩,怕的就是我這樣嚼不怕咬不爛的長舌婦,群眾戰爭比官場更可怕。”
那人已經笑得相當愉悅了,
“你真有意思,吃過很多苦吧,”他的手還摸著保大姐的臉,保大姐任他摸,淡笑,“苦吃了不少,所以,認識許多同樣吃過苦的人,”
“你膽子很大,要造反,你肯定不落後,”
保大姐搖頭,“不,我愛黨愛人民愛祖國。”
那人突然雙手都扶上她的胖臉蛋兒,捱得她很近很近,“你親我一下,我就放了你,”
保大姐說,“這話兒是代表黨說的?”
那人點頭,
保大姐也點頭,“錄個音吧,要不黨的聲譽會被你毀了,”
那人從褲子荷包裡拿出一隻手機,對著手機說了一遍,“我代表偉大的黨向保常同志承諾,她親我一次,我放她一次,不信守承諾,就是政治犯!”
說完,把手機塞進保大姐的褲子荷包。
保大姐真的睜著眼睛親了下他的唇,不輕也不重,不親也不疏,唇瓣印在他的唇瓣上,停留兩秒,離開。
他聞到濃重的二鍋頭味兒。
仲寧跟著保大姐走出分局,竟然頭一次有些恍惚,剛才那一幕象在 —— 做夢?
可是,確實人出來了。
仲寧幾步跑上去拉住保大姐,
“他們 —— 他們那麼變態,他要是叫你親他的命根子咧?”
保大姐語重心長滴拍了拍他的肩頭,“不要嫉妒,本質上你們跟他們一樣變態!只是他們權力大,不是我小瞧你們,換個位兒想想,如果當時在裡面的是你們,你們會叫我親你們的命根子,他們 —— 絕不會,這就是他們能玩進部隊還能混上一官半職的原因,不是孃老子得力,是自己,還有分寸。”說完,走了。
仲寧站在那裡一直望著她胖胖的背影,感慨,吃喝玩樂上,自己確實不如旗灩憧落落,他們看玩家比自己準!
28
保常一回去,他們家保大大還愣在開門的空擋兒,他姑姑是值得信任啊,說他前腳走她後腳就能回來,真回來了啊!
“大大,快把門關上,給你看看,”
他姑姑一回來就去搬床鋪,興奮地不得了的樣子,大大聽話滴趕緊把門關上連忙幫他姑姑去搬床。
亂七八糟的東西又都翻出來,在那個最裡面最裡面,他姑姑撈出個金龍魚油的紙盒手,保常小肥的身軀坐在這邊的床襯子上,大大坐在對面的床襯子上,四隻眼睛盯著那金龍魚油盒子,保常的肥指頭點了點那盒子,因為搬床她還費了點小勁兒,有點重。
“這是我們老保家藏錢的光榮傳統,銀行不可信,好東西都應該放在床底下聽見沒有,”
大大點點頭,怎麼奇怪都不要緊,姑姑的話一定要聽!
就見保常又是層層復層層,抽絲剝繭般一個盒子裡拿出一個盒子,最後,抱在懷裡的就是那個真巧餅乾的紙盒兒。
開啟,大大眼睛都睜大咯!
滿滿擠著一盒子百元大鈔,而且還是美金!
保常拿出一打,一張張數給大大,邊說,“現在美元對人民幣是一比七,我全部換成美鈔,一來好儲存,再,我也防著你要出國留學呢,這樣攢著也方便,”
“姑姑,這也不少了,你平時怎麼緊著自己過日子的啊,”大大真的很心疼自己的姑姑!
保常還在數錢,眼睛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