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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一直低著頭嗎?拿著!”楚亦瀟調侃地睨著她不自在地膠著手指,然後像是變戲法般地拿出一個望遠鏡,放到她手中。
寒雪接住望遠鏡,這個東西……她見過,爺爺生前的時候就喜歡拿著這樣神奇的東西來觀景,她也曾經用來看過,可以看到很遠的風景,而且很清晰。
她終於抬首,望了望手中的望遠鏡,又望了望他,遲疑了一下,最終開口問道:“你給我這個幹什麼?”
“讓你看看大軍壓境是什麼陣勢,順便感受一下那種磅礴,你不想看?”楚亦瀟說著作勢要取回她手中的望遠鏡,神色不變,心底卻在偷笑。
寒雪下意識地縮手,脫口而出:“不是的,我只是……只是覺得王爺給這個我,那王爺怎麼觀察敵人?”
老實說,由於爺爺喜歡看兵書,從小她陪爺爺讀書的時候,看的兵書也不少,對兵書中說的軍隊真容頗感興趣,不知道真正的軍隊是如何的氣勢磅礴?
就在楚亦瀟要說話的時候,不遠處的高塔處突然響起號角,那哨聲,低沉而雄壯,響徹天際,幾乎要衝上雲霄,順著激流疾風,在上空中迴盪,忽而高忽而低,急促之中帶著讓人心驚肉跳的緊張。
一位士兵身著盔甲匆匆上來,神情一片激憤,拱手響聲報告:“王爺,敵軍再次傾巢而來,我們是否要出城迎戰,殺他們個片甲不留!”
楚亦瀟跨前幾步,昂然之中帶著嚴厲,他背手威嚴而站定,俊臉在霎那間變得冷冽凍人,雙眸迸射出無數銀光,看著士兵,叱聲道:“曹丘將軍沒有將本王的指令下達下去嗎!下去沿城跑三圈再回來!”
士兵一聽王爺的厲言,被王爺的嚴厲震了一下,什麼也不敢再多說,只好耷拉著腦袋領命:“是,屬下知罪。”
寒雪首次看到他如何訓誡屬下,硬生生被他的轉變兜不過心神,前一刻還平靜帶點溫和,眨眼間就可以變得如森羅一般懾人,她愣愣地看著他,伴隨著號角越發激昂緊張的聲響,他宛如狂雪中的一座尊神站在天底下,讓人生畏。
“敵人來了,你還不看?”他重新轉身,看到她呆愣的模樣,知道自己方才的冷厲可能嚇著她了,他懊惱地皺起眉心,他一點都不希望她怕他,該死的,那個士兵真是會給他帶麻煩!煩躁之間,他沒有發現自己從來不遷怒於屬下的原則居然破功了。
寒雪也注意到了,她似乎看到遠處旗幟飄揚,黑壓壓的一片人影正朝著城門這邊移動,非常壯觀,陣營之大難以抵擋,讓她不自覺地感到壓迫,她心跳速度加劇,不知道是因為終於可以看到真正的軍隊還是因為受到了威脅,沒有心思多想,她拿起望遠鏡對向遠方。
天哪!她不敢置信地看著那層層疊疊走動有序的軍隊,一排排,一列列,在望遠鏡中,彷彿齊齊Bi向她,那一把把長矛利劍,在雪天下冰霜上閃爍著Bi人的銀光,她頓時覺得連眼睛也受到壓迫。
原野上,軍隊移動帶起霜焰滾滾,風助煙勢,煙借風威,白雪花在整齊的腳底下亂竄。
看著這迫人的一幕,耳旁持續響著催人熱血的號角,她感覺胸間一派翻騰,軍隊持續接近,她幾乎收不住這壓人心臟的陣勢,挪開了望遠鏡向號角塔處,她想看看瞭望塔,也想看看那持續吹號角計程車兵……
然而,高高的號角塌上,她沒有看到吹號角的人,因為她的視線被那一個個高掛的頭顱給鎮住了,那些面目全非血跡乾涸的頭顱,眼睛撐大彷彿死不瞑目之狀,亂髮蓋面,那臉上坑坑窪窪的啄痕,一定是被禿鷹給啄的,只因她看到了現在就有一隻禿鷹在啄食人頭。
她的臉色頓時發白,胃不住地翻滾,只覺得渾身抽涼,腦海中一片空白,除了這恐怖噁心的一幕,再也不記得了那氣勢恢宏的軍隊,也不記得其他了,但是卻記得之前曹丘將軍說的什麼按照王爺的吩咐將頭顱掛在城牆處,她當時並無在意,現在看到,這一幕好殘忍,好可怕,好惡心……
楚亦瀟站在一邊,看見她忽然發白的臉色,連嘴唇也變得毫無血色,甚至正在朝著青紫的趨勢發展,渾身也在發抖,早知道她會這麼害怕這些敵軍,他就不帶她來了他劍眉一緊,伸手出去想要握住她已經在劇烈顫動的手,同時有點擔心地道——
“你怎麼樣?既然害怕那就不要看了。”
誰知,她卻突然像是扔掉燙手山芋一般丟掉手中的望遠鏡,同時揮開他的手,尖聲道:“不!不要碰我!”
她畏縮地後退著,眼神凌亂帶著指控地望著他,然而焦點似乎又不在他的臉上,她只覺得腦中淨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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