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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都是戰事剛起時從戰線後的小城各抽調幾十名士兵。下一批士兵就快要到了,或可緩解眼前的窘況。”
“照此看來,此戰確是在所難免。只希望朝廷能多徵派些戍邊的征夫才好。”
桂巖回去後,子衿一個人在營帳中繼續處理軍務。因是夏日,帳子底是掀開的,不時有風透進來,十分舒爽。只是子衿總覺得胸悶心悸,他只得不時站起身來,四處走動。
他將外衣脫下,擦了擦身上的汗。
吳鉤為什麼還不回信——他都寫了好幾封了!
想了想,他又坐到案前,提起筆來給雲陽去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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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去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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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
吳鉤躺在床上,身上有些發熱。低燒持續了一些時日,他捂在被子裡除了一身的汗,十分難過。
近些時候子衿的來信已經堆了一沓,只是他總是不清醒,他原先便只能讀幾行,再歇息,更遑論提筆回信。到了後來,便只能讓旁邊的人幫著讀寫。
臥床之時心肺之處時時絞痛,身體各處也不時疼痛難忍。
他忽覺不適,又掙扎地爬起身,從床邊拖過痰盂。
半晌,咳出一口血來。痰盂中已經積了一些血沫,吳鉤看見的時候,只得苦笑。
子衿派來照顧自己的人找了很多大夫,卻都說是痺症或是心肺的問題。開的藥不出烏喙、續斷根、防風、白芷、牛膝一類。珍奇的藥材不是沒有,卻是浪費而已。
他清楚自己是血氣皆少,感於寒溼,卻無能為力。
他已經四十了。
頭髮掉的越來越多,鏡子中的人已是滿頭白髮。他的手開始不停地顫抖,渾身乏力,很多時候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照顧自己的人有一些只能時時在旁邊看顧,他覺得有些不自在,卻又無可奈何。
春夏之交的梅雨已經過去,到了夏時,本該漸漸好起來的身體卻似乎不聽使喚。
子衿卻不過弱冠之年……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
他想著一些事,又抹去唇邊的血,就著跑進屋中的人遞來的溼布擦乾淨手。
他輕聲說道:“暫且別告訴子衿,我還有些時日。”
幾個人相互看看,都是一臉為難之色。
吳鉤溫和地笑了笑,說道:“我先給他去一封信,到時你們再對他說也是一樣的。”
幾個人只得勉強應了。出了屋來,領頭之人又思量了一陣,說道:“劉將軍託我們照顧副將,嶽先生生前也有囑託,若是等到將軍回信後才傳出訊息,恐怕……遲了。”
“也是,前些天大夫說不剩多少時日,這……”
“不若把信與訊息一併寄去,由將軍決斷。”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開更新文……現代文~
74
74、長信 。。。
子衿近幾日有些不安地等待著吳鉤與派去照顧他的人的回信。
他知道吳鉤即便病重也絕不願他從西北趕回江南,何況是在敵軍時常來襲的夏日。
現在只希望收到信的人能夠告訴他一些吳鉤的情形。
雲陽那邊的人收到子衿的信後便不再猶豫,將吳鉤寫好的信與他的病情一併寄到邊關。
正是練兵對敵最忙的時候,子衿拿到信拆開時已是深夜。
第一封是吳鉤的信,子衿迫不及待地拆開來看。他的手有些顫抖——字跡全無初見時的剛勁有力,有些歪斜,且字寫得極大,一個字佔了兩行。
信很長,用了很多張紙。子衿一頁頁快速地翻過。吳鉤寫的事情卻不是平日裡所說的瑣事,反倒如同臨別之前的叮嚀。
“子衿,見信如晤。
“見此信時,餘生活安泰,小院已修葺一新。遣人皆聰慧謹細,藥食穿用盡皆有度,不必太過掛念。
“如今閒時甚多,自忖你在邊關多有不便,不免慚愧。
“……餘已到不惑之年,念及此生常有感慨。戎馬半生,生前身後功名甚多,現下想來不過負累而已。唯有西北邊塞一事難以忘懷。古人有云‘捐軀赴國難,視死忽如歸’,同行將士大都死戰,唯餘一人右臂傷重,苟且偷生。
“如此殘損之軀,猶如風燭,怎敢拖累他人。望你以邊關之事為首,萬勿被私情困擾,徒增煩憂……
“提筆之時,聽窗外打更已是子時。侍立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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